脑袋。“家什都收拾好。”
“奥。”格温将帘子掀下来,挎着小皮箱跟在铜月身旁,朝青姑娘的家走去。
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青姑娘的小童琼桂在门口等着她俩,一见到她们身影,忙快步走上来:“月姑娘,有劳了。”
“无妨无妨,是你家照顾我们生意。”铜月拱了拱手跟琼桂寒暄。
一路踏风,进了青姑娘的闺房。
闺房里,青姑娘半仰在榻上,见有人来,只是微微欠了欠身抬了抬眉梢,便又阖上了眼。
铜月对此已见怪不怪。琼桂脸上带着羞对铜月拱手道:“我家姑娘身子欠样,还请月姑娘不要见怪。”
“哼,别是昨儿夜里让人给瞧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格温本就对青姑娘有意见,现下看她连起身迎客的意思都没有,脸上都是怒气,便故意奚落琼桂。
“格温!”铜月低低的喊了一声,“越来越无礼了。”
“无事无事,是我家不知礼数,给姑娘赔罪。”琼桂唯唯诺诺的低着身子,脸上的羞更深了些。
青姑娘就好似没听到这一席话,全程懒懒的躺在床上,眉头微皱,白皙的小脸显得眼底的青色更加明显。
铜月打开小皮箱拿出刮刀,熟练的走到破损的窗子前,细细打磨着破损处。
她虽对青姑娘的行为没什么意见,但这屋子里不知道熏的什么香,前调几乎微不可闻,后调透着一股药丸的冷香,一进来就觉得头有些眩晕,所以铜月也想尽快修缮完窗子就离开。
这窗子的破口每次都在同一个位置,宽度也都大差不差,铜月怀疑这几次捅窗偷窥都系一人所为。
损口很快被磨平,铜月拿过格温递来的喷壶,将损口边缘喷湿了些。细细的水雾将油纸软化,用手摸上去更加潮糯。
最后刷上腻子,盖上油纸,再在表层浮上一层桐子油,算是补好了破口。
“补好了。”铜月拿小绢擦了擦手,看着琼桂那身发白发皱的衣裳,心下一动,又一次好心提醒道:“纸窗终是不结实。我箱子里还带了块绢布,可以给姑娘换上,不收你银子。”
琼桂听了这话脸上笑盈盈的,眉梢更弯了些。但她眼瞥到榻上的青姑娘,见青姑娘没什么表示,又垂下头为难的看向铜月。
铜月也注意到了琼桂的眼神,会了意,没再说什么,跟格温收拾着家什。
琼桂拿出一袋碎银放进皮箱里。
铜月拿手去挡:“多了。”
“快奔年了,这是我们姑娘的一些心意。开了春还蒙月姑娘照顾。”
“那谢过姑娘了。”
补了窗,收了银,铜月跟格温拎着皮箱出了青姑娘的闺房。
刚过巷口,铜月就看到两个身形高大的人立在墙口张望。
一个着素雅长衫,墨色长发垂在脑后,腰间束一个稠布宽带,悬了块云香软玉。另一个矮上一些,一袭窄衣长袍,头发高束,手里一支长剑,剑柄垂着长穗的流苏。
这两人气质斐然,风姿俊俏。尤其墨色秀发那位,眉眼间如一泓秋水,望而生怯。
铜月顺着这二人的目光看过去,正对上青姑娘家的窗子,她修缮好的那面桐子油还没干,颜色一浅一深。
“倒是两张生面孔。”格温见铜月一直不动,也打量起巷口这两位公子来。
他们之间只离几丈远,但那二人并未发现她们。
铜月知道这二人的身份,没知声,拉着格温回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