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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无多路(1 / 3)

岁宁掀起裙子想要去解系在腿上的那把短刀,宋聿忙背过身去,问:“你干什么?”

岁宁把刀放在桌案上,笑道:“不把刀解下来,我怎么休息啊?”

“原来你还藏了把刀。”宋聿拿起起桌上那把精致的短刀,抽刀出鞘,仔细端详,只觉着有些眼熟。

岁宁道:“这把刀叫‘照霜’,时月前辈给我的。淬过毒的,你小心些。”

宋聿便收了刀,放回原处,“你一直这般谨慎吗?”

她叹道:“总要带些防身之物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宋聿又转头看向她,岁宁依旧慵懒地坐在床沿,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头发有些散乱,只戴了根素玉簪子。

他问:“你那支银簪子呢?原来不是用着挺顺手的?”

岁宁叹了口气道:“被陆承收走了,回头再寻一支。今夜委屈宋公子打地铺,我已经好几日没睡床了。”说罢,她便打着哈欠,侧过身躺下了。

看着她的背影,宋聿也只是笑了笑,熄了油灯,没再多说什么。

她总是记仇的,此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甚至连几年前用过的一根簪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三年前的那场梦境,宋聿不敢去看,也不敢再去想,也不知她是怎么熬过了那数千个日夜,才走到今日的。更何况是她这般将什么事都记得清楚透彻的人,如今却又装作云淡风轻了。也难怪时月前辈总说,铭记才最痛苦。

可是她又变了许多,学了时月前辈的张扬跋扈,还有相里先生的清醒透彻。

晨光熹微,放晴了。宋聿醒得极早,岁宁却依旧睡得深沉。一路上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想必是累极了。

宋聿没叫醒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见老妇人这么早便已经开始忙活了,宋聿便也到厨房去帮她,洗手做羹汤。

老媪笑道:“郎君这般勤快,娘子才是真有福气呢。”

闻言,宋聿也只是默默在生火,没多说什么。

“老夫人,敢问令郎贵姓?”

老媪答道:“小儿姓张,人家只管他叫张二郎,郎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宋聿道:“没什么,只是我恰好有个朋友在江夏府上任,想着他或许能照拂一二。”

老媪则眯着眼笑道:“郎君有心了,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着他在那边能有个照应便好。”

“嗯,老夫人说的是。”宋聿点了点头。

宋聿与老妇人一边聊着些家常,一边在灶台前忙活着。待锅里的豆粥煮好了,他便去叫岁宁起床。

他去敲门时,岁宁已经坐在床沿绾发了,嘴里还叼着块糕点。

“要镜子吗?”宋聿问。

“不必。”岁宁一手捏着簪子,一手拢着乌发,三两下便绾好了个逍遥髻,亦没有别的发饰,倒显得干净利落。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带着些许困意走出门去。

陪老妇人用过饭,又话了些家常,二人才起身去往江夏府。

岁宁虽骑着马,却走得极慢。尽管想到案头未处理的事务或许早已堆积成山了,宋聿也没去催她,只陪着她一路骑马慢步,看沿途风景,便当是留给自己一些闲暇。

岁宁问:“还没问,宋府君为何会一个人在这里?”

宋聿答:“昨日回城途中遇上了贼匪,与下属走散了。”

岁宁笑道:“想来宋府君的下属昨日寻你该急疯了,府君却在陪我一路耽搁,倒显得我不知疾苦了。”

宋聿轻哼一声,道:“他们才不会因为寻我而急疯,只会因那些杂务无人处理而发疯。”

岁宁便玩笑似地同他说道:“不曾想宋府君竟落到这般田地,可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不过不白忙活,要付给我报酬。”

宋聿轻笑道:“好。不过我亦一身清贫,太高的报酬可付不起。”

岁宁道:“无妨,能有个吃饭落脚的地方,我便心满意足了。”

“你此行到底是为何而来呢?”宋聿又问。

“为寻你而来。”她答。

闻言,宋聿即刻收回了看向她的目光,只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

“孟浪。”良久,他才吐出两个字。

岁宁看着他红了的耳根,不忍笑出来,笑得放肆而张扬。

宋聿默默地骑马走在了她后面,看着马背上那坚韧的背影,只是觉得,若她不曾受过那么多搓磨,便本该是这样的恣意和张扬。

只可惜,他太了解她了。这恣意的一面也是她的伪装,此行也定不是为专门寻他而来。她善于算计别人的感情,真正想去做的事,便从不会跟任何人讲。

二人一直沿着江畔走,直至太阳西斜,才远远地望见了城郭。

江对岸有三三两两结伴的女郎,或是采着芦苇,或是在洗着野菜。

马背上的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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