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别走别走,好端端的,这是突然怎么了?”杨飞沉跟在裴如意后面忙不迭的追着问。
裴如意没有理会,走的飞快,心口的重石压的她呼吸艰难,口径不一的回答,若有若无的脂粉味,一切蛛丝马迹都在她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经上反复重锤。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纷纷侧目看向这对一前一后的男女。
杨飞沉勉强冲熟人笑了笑,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额角青筋暴起,面色阴沉如水。
在裴如意家门的巷口,杨飞沉终于失去了耐心,见左右无人,一把扯住裴如意的手臂,“别走了!”
好疼…用力的钳制宛如烙铁让裴如意动弹不得,手臂处传来好似被捏断掉的疼痛。
“放开我!”裴如意下意识的抬手去推男人,却犹如蜉蝣撼树。
杨飞沉怕人一走了之,哪里肯放手,推搡间,越发用力的拽着她。
裴如意被疼的泛起了泪花,食盒在失力下被松开,重重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声响让杨飞沉如梦初醒,他冷静下来,看了眼裴如意通红的眼眶,讷讷松开了手。
只是仍挡着她的去路,“如意,你听我解释。”
裴如意吸了一口气,俯身去捡食盒,看都不看他一眼,“你要解释什么?”
“是,夫子说今日不上课,我昨日没和你说实话,但是这都是有原因的,我也没想到你今日会过来。”杨飞沉挡住她的动作,非要她听完他的辩白。
裴如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还成了我的错了?”
“不,不是,”杨飞沉语无伦次的摆手,一副有口难辩的窝囊模样,好像裴如意有多么咄咄逼人似的。
“你既然说不清,那就改天再来吧,我要回家了。”裴如意垂下眼,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痛感蔓延,她失望不已,就不明白了,若不是做了偷鸡摸狗的腌臜事,有什么事,是非要撒谎不告诉她的呢?
杨飞沉不依不饶的拉着她,微皱眉头,不解的看向她,“如意,这是多大的事啊,你生这么大的气,有必要吗?”
有必要吗?话声回荡在裴如意的耳边,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
杨飞沉的目光游移一瞬,下一秒便坚定的看向她,“姑姑姑父走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们一无近亲帮衬,二无远房搭照,这么多年,知冷暖的人只有我们彼此,难道你真的不信我吗?”
裴如意手指瑟缩一下,内心动摇起来。
“如意,你这些年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有多么贤惠善良,我能安心科举,全靠你在我后方支持我,你不知道书院的人有多羡慕我有你这个世上最好的未婚妻,我们两个孤儿,本就在世上生存不易,唯有努力拼搏才能有立足之地,怎么我们两个,还能离心离德互生嫌隙呢?”杨飞沉说到动情处,声音颤抖,眼眶微红。
裴如意想起往日里两人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一时间也失了神,是了,爹娘去世时,是表哥以一己之力帮她主持了后事,受地痞流氓欺凌的时候,也是表哥挺身而出保护了她,家里日常大大小小修缮的事情,也是表哥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为她做的。
对她这样好的表哥,真的会如梦里那般薄情寡义,歹毒凶残吗?
裴如意迷茫了,过去的相处在脑海中浮现,表哥可靠又有担当的模样历历在目,梦里那狰狞可怕的嘴脸又不断的重叠交织,真的是她小题大做疑神疑鬼了吗?
“如意,你要信我,这世上谁都可能伤害你、离开你,只有我不会,我是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你也知道我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对不对?”杨飞沉放低声音,循循发问。
好像……是这样的…自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表哥是这世界上陪伴她最久,最了解她的人,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怪罪于表哥,她是不是…做错了?
杨飞沉见裴如意仍不说话,心一横,哽咽道:“我之所以骗你,是你的生辰快到了,平日里功课繁忙,夫子盯得又紧,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便去给你买生辰礼物去了,原本是想在生辰当天给你个惊喜的,如意,你不知道,我真的好累,科举的东西太多了,我就算再天资聪颖,也没有那些富家子弟会打点,只能一个人没日没夜的苦学。”
原来竟是这样的吗…原来,表哥竟然是为她准备生辰礼去了,后面的话听的更是让裴如意酸涩不已,表哥一个人竟然承受了这么多。
表哥在一旁继续道:“你看李保财他们,只要得空,就去吃酒,我却片刻不敢耽误,一心想着你的生辰……”
在不断挣扎的思绪中,天平终于向着一方倾斜。
“那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裴如意拭掉眼角的泪水,瓮声瓮气的发问。
“香味?”杨飞沉愣了下,抬起手肘轻嗅,顿了两息,他歪头疑惑道:“没有香味啊,我怎么闻不到,你是不是闻错了?”
“怎么会…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