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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中花(1 / 3)

她看见郭钟子的死人脸上僵硬的表情,惊讶大于惊恐。

惊讶,则他认识凶手,且非常熟悉,面对熟人出手,最先作出的反应,往往是诧异大于恐惧。

江时困办案多年,自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没作声,继续等江雾说下去。

江雾:“爹只需找到与他相熟且最有可能拥有乌香之人,也许能有线索。”

江时困暗地里又是一声叹息,面上却正经严肃道:“你说的我早已想过,也早已去查过。郭钟子是家生仆,爹娘早死了,一直在马厩里喂马。马厩腌臜,能有几个贵人去得?”

祭酒接了一句嘴:“查来查去,不过只他一人而已。与他相熟之人,都与他身份相差无几,谁都穷得叮当响。”

江时困:“仵作已经查验过,他额头的伤口是撞出来的,是致命伤。看似是自己撞的,实则是有人将他杀死后撞的。这才被定为他杀。”

江雾:“可有人进过牢房?”

江时困:“必定是有的,可狱卒们谁都说没瞧见。”

没有任何线索的指向,尸房里氛围沉重,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雾一直观察着郭钟子。

他已被剖尸查过,身上该有的线索也早该被仵作们查验。唯有乌香他们不认得,才会把江雾请来。

江雾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也许从他们已经搜寻到的现成线索中,她可以找到与三娘一案关联的东西。

回想这三两日以来,干扰她查案的因素很多。

从陈慎,到杨兆博,再到郭钟子,看似都是凶手,可到最后都不是。

她总觉得,这些干扰项很像是凶手提前布置好的。对方在拖延时间。

她不能再每一个人都去慢慢摸索,必须尽快找到一击即中的有力证据。

江雾说:“从郭钟子身上,你们可发现过什么?”

江时困和祭酒对视一眼,她只能算协助百姓,已知线索自然不可随意告知。

江雾:“也许我能从中发现指向乌香的线索呢?”

江时困嗯了声,“既是请你来查乌香,必当是查到底的。”

他这话出来,旁人也没人敢说不是。

祭酒便让人呈上来。

一个垫着白布的小托板上,放着一块碎布。

江时困说:“仅有这个而已。”

江雾顺着看过去,那块碎步颜色暗淡,却如鲜红之色般夺目,刺得她眼前发黑。

她见过这块碎布,是在三娘死的房屋里。

当日江易卓对她弯腰伸手:“跟哥哥回锦衣卫,接受调查。”

她瘫坐在地上,角度很低,看见他金靴跨过门槛,门下缝隙,卡住一块碎步。

她那会只觉得眼熟,可没多余的心力去想究竟是在哪见过。

眼下思路清晰,她立刻回想起来,这是赵虎的衣裳。

赵虎跟在哥哥身边做事,常来府内溜达,与江若锦生情,她也因此而常记得他。

三娘初次死时,江易卓说过是陛下收到有人秘谏,得知凶手出现,紧跟着他们便来抓到了她。

身为江易卓的副将,赵虎想暗中递一个消息给陛下,又有何难?

从身份,到他的时间,以及他给郭钟子的银钱,几乎都对得上,这就是江雾所想要的一击即中的线索。

江雾看向江时困,“爹可觉得眼熟?”

江时困:“起初觉着有些像易卓的,但仔细看过,不是。不过倒是觉着眼熟,可想不起来了。”

“您可记得哥哥身边的副将?他的衣裳就有些像哥哥。”

江时困乍一看,果然和记忆中的重叠了起来。

江时困:“竟然是他?”

江雾:“他的身份,想得到乌香并不难。郭钟子身上你们又发现了这个,他难道还逃得脱干系吗?”

江时困立时让人去将赵虎带来。

祭酒忙上前一步,劝道:“大人三思,赵副将可是锦衣卫的人,还直属于您的长子,这不等于在打您的脸?打您的脸您不在乎,可关键是,若他不是凶手,陛下那边……”

恐怕不好交代。

实则那女子们的连环案,江时困查了半年一直无果,被陛下一声令下转给锦衣卫后,陛下便对他有颇多不满。

若是再误查了陛下的人,岂不是虎口拔毛。

江时困依言顿住,他这属下说得不无道理。可若是慢吞吞去查去问,赵虎有的是能力和时间毁掉证据,脱掉嫌疑。

他办案多年,见过多少达官贵人皆是如此。

江时困思索须臾,却是咬牙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我又不是要抓他归案,若陛下真的问起,我自有说法。”

说着就要去拿人。

江雾及时上前拦住,“爹,不可。”

江雾隐约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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