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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人(2 / 3)

江雾没答,因她的话还惊讶得没回神来。她及笄时就嫁给了江易卓,这么多年两人都未圆房?

在她沉默的空档,盛姝继续说:“虽是天子赐婚,可你二人相处这几个月以来,早已情感非常。辞卿虽性子天真单纯,贪玩了些,但他至少心中有你。”

“他把祖传的金雀簪给你,你也常常佩戴。”

“有次,牢里的犯人在语言中轻薄你,他明明没那个本事,却还是跟人打了一架。”

她的话把江雾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江雾心底诧异,面上装作从容问:“你常见我戴过那金雀簪?他何时与人打架,我怎么不知?”

盛姝:“你此前常戴,提起他总是甜甜地笑。这么快就忘了?至于打架,那不是郭钟子么,他被打伤了,许是怕你担忧,没告诉你吧。”

“我也是听父亲说起的。”

江雾忽然觉得不对。

她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逻辑漏洞。

她撞见谢辞卿交画,遇见武者追杀的那晚,谢辞卿对他袖子上的血迹,所解释的是,当日有新犯关入牢里,脾气暴躁打了人,那个新犯就是郭钟子。

可是,郭钟子分明早早就犯了事,被关入了牢狱。

根本不是那天才去的新犯。

谢辞卿在说谎,他在骗她!

江雾想到他方才手腕上的伤,更加觉得怀疑。

可是想不通,谢辞卿这样一个纯良之人,怎么会欺瞒她这些?

“我到了。”

盛姝开口,打断了江雾的思绪,她拍了拍江雾的手,说:“我听你哥哥说起,袁姯遇害的细节,她被人用簪子刺穿了喉咙,眼球被挖出,嵌在了一幅画上作为画中女子的眼睛。”

“最残忍的是,她的衣裳被凶手脱了光,对方用滚烫的蜡油淋在她身上……那些皮肉被烫得溃烂翻起,形成诡异的风景画。”

“更甚的是,她的四肢被砍下烧成了骨灰,用骨灰垫在成亲所用的囍烛下。”

“易卓近日来为此案忙得焦头烂额,听他说起,这凶手针对地位尚高的女子。你平日定要小心,多与谢辞卿待在一起。”

“他到底是个男人,凶手若有什么心思,瞧见他总该忌惮三分。”

江雾不知道袁姯之死的细节。

她只知道,是赵虎杀了莫三娘,但背后那个作画的人她还没查到。

如今听盛姝说起,只觉得心惊。

这凶手的手段真是……极致残忍中又带着难以理解的艺术浪漫。

像三娘死时,用血画出那些栩栩如生的花朵,也像袁姯的死,以骨灰祭奠囍红蜡烛。

可唯一的共同点,都是簪子凶器和画的存在。

这些仍然指向了江雾和谢辞卿夫妻。

即便找到了杀害莫三娘的人,可江雾没有解决簪子和画,审判日来临,也许她还是躲不过。

她只能继续往下查,解决簪子和画的谜团。

江雾见盛姝要下车,想要亲自送她,被她拦住,道:“天晚了,很冷,最近京中不太平,你回去吧,不必再送了。”

江雾没有坚持,颔首说:“绮禾还在江府,明日我会去说说哥哥,让绮禾带他亲自上门来给你认错,接你回去。”

盛姝摇头。

她想,江易卓那样的人,是不会跟她低头的。即便是还没成亲的时候,与他相处她都是低姿态的那一方。

起初她觉得他的性格冷漠,但只会对外人冷,毕竟他对江雾和江若锦,不是挺宠溺么?只要成了亲,一切就好了。

直到嫁给他,她才发现她错得彻底。

他对江若锦的宠溺,不过是表象而已,对江雾的疼爱,更是难以启齿。

江雾以为她是不想再回江府去,毕竟江易卓这么多年不碰她,江雾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想,觉着哥哥并不爱她。

江雾于是又说:“你要是不愿意再跟着他,我帮你和离。你此前为何不告诉我,我要早些知道,定不会让你一直埋在江府过这种日子。”

“你才情出众,相貌又好,离了我哥哥,定能嫁个更好的。”

盛姝先是一愣,随即很快笑了,“我告诉过你的,我与他从成亲之日起,他连衣裳都不让我碰。”

她顿了顿,有些艰难道:“许是你不在意我,忘了吧。”

江雾的心莫名缩紧,她急道:“你和我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可我记得,你分明没有告诉过我的。”

盛姝那些快要溢出来的酸涩情绪,被她又收起来,藏得深深的。

她微笑道:“不重要了,你回吧。”

盛姝说完,转身离去。

她瘦弱的身影没入黑夜,发间的珠花被雪色折出反光,随着她的走动在夜里一闪一闪。

江雾看得怔忡,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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