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什么!?”
在所有人惊愕中,岳灵珊第一个跳出来挡在杨青身前,满脸惊惶羞怒。一双美目瞪着曲非烟,犹如护崽的雌虎。
杨青此生自有记忆以来,从没有过措手不及的经历。
今天是第一次。
他见曲非烟笑意盈盈,却对自己错愕的眼神不加理会。
转头再看岳不群,“君子剑”的养气功夫完全破了功,脸色黑的几乎滴下水来。
“青儿。”眼见岳不群怒不可遏,宁中则立刻抢上前来,“还不快说这是怎么回事?非要惹你师傅发怒吗?”
“师娘。”杨青无奈摇头,“这女子我只前些天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过,你让我从何说起啊。”
“师娘,此事徒儿可以作证,他们的确只见过一次,是在曲前……刘师叔死去那晚。”
令狐冲说道。
宁中则听罢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性格看似淡薄,实则骄傲得很。其他事情或许不好说,但若是他喜欢上一个女子,断然不会不承认。
况且曲非烟看上去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若说两人有什么,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她来到丈夫身边,轻声劝解几句。
岳不群听过杨青解释,又有令狐冲做旁证,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之前本就在气头上,一时乱了方寸。
“你这魔教妖女好大的胆子!我不去找你除魔卫道已是顾忌身份,你却偏偏跑来我山门挑拨离间,可是以为我华山的剑不锋利?还是当你年纪小,我便真不杀你吗?”
“岳前辈,我可没有挑拨离间。我从衡州一路追着你们的车,千里迢迢跑来华山,就是来找夫君的,而且我不是魔教妖女。”
曲非烟对上这么多人不善的目光,竟似毫无所觉。
须知如今的江湖,正邪水火不容。
平时不见还可保持河井两不侵犯,可道左相逢,谁少个心眼,下一秒就有可能横尸当场。
一个魔教前右使的孙女,到声名显赫的五岳华山来寻夫君,这不一定是什么浪漫故事,反而大概率会变成送羊入虎口。
“啊!”人群中有个女弟子忽然惊呼出声,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回来时我好像看见过一个小姑娘追着车子跑,当时还以为是看花眼了。”
其余几个女弟子想起这事,也纷纷应和。
岳不群目光移向杨青,见他一脸无辜。又看向令狐冲,后者也摸不着头脑。
宁中则知道对方毕竟是个比自己女儿还小几岁的姑娘,名义上又退出了魔教,岳不群碍于身份,未明真相不好以势压人。
于是她对曲非烟柔声道:“曲姑娘,那日在衡州刘师兄府上,你曾为我的弟子仗义执言,为此还受了余沧海的刁难,我是记得你的。”
她说的是曲洋救下令狐冲之后,曲非烟找到仪琳讨要伤药时,出言嘲讽余沧海的事。
曲非烟听她说起此事,也笑着回道:“宁伯母你好,我也记得你。”
“嗯。”宁中则点头:“你方才说得太过絮乱,你说我这徒弟是你夫君,可他却说只见过你一次,难道他撒谎了?”
曲非烟摇头:“他没有。”
“既然如此,这夫君又从何说起呢?”
“他答应我爷爷要照顾我一辈子。”曲非烟抬手捋了捋额前发丝,语气坚定。
所有人看向杨青。
“我没有。”
“你收了我爷爷的墨玉箫!”
“我可以还给你。”
曲非烟又摇头,“那是你的,我不要。”
杨青无法,叹了口气看向岳不群。
“你看我做什么?她说得可是真的?”
之前他跟岳不群说起自己下山经历,几乎毫无隐瞒。可唯有这件事,他觉得不太重要,因而隐去没说。
此时岳不群逼问,他也只得无奈道:“确有此事,不过徒儿从未承诺过什么。”
“你啊,我只当你一向稳重,怎么却这么糊涂!还不去将东西拿来还给人家!”
“是。”
杨青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回住处去取。
可他脚步刚动,曲非烟已抢上前来拉他衣袖,口中兀自倔强道:
“那是你的,我不要。”
“你干什么!?放开青哥!”
岳灵珊见她上来拉住杨青,忽地劈手打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曲非烟不闪不必,脸上片刻间便浮起一道巴掌印。
没有人阻拦,杨青也没有。
“曲姑娘,请你自重。”
他面色如古井,无波无澜。面对这样的闹剧,他心中烦躁渐浓,已不愿过多纠缠。
“你听到没有,青哥说不认识你,快放开!”
岳灵珊见杨青眉头渐渐皱起,竟少有的想要发怒,再次上前想要将曲非烟扯开。
与她相熟的姐妹也一同上来帮忙。
可曲非烟任由众人拉扯,她却只是死死攥住杨青衣袖不松手,直到指节发白,指甲翻卷,衣衫也即将被扯破。
眼看这场闹剧愈演愈烈,岳不群脸色也越发难看,杨青终于忍不住开口喝止:
“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