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要和我妈说......”我擦着眼泪,心中突然有阵光亮。而后我又没心没肺的伙同三物回家,路过小卖部时,清晰听见里头老板同旁人指着我们满身泥巴说:“哪家的娃哦,造孽啊!”
大人没影儿,我和三物接水把脸洗净,把身上的干了的泥块扣下来,再见外头灯火通明,黑夜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有人买了孔明灯在院子里放,我心中一震,三物买了一个,她说:“这个算我们一起买的。我们把自己的愿望都写在上面,然后就都实现了。”我没头没尾的问:“那谁的先实现?”三物看看孔明灯,又看看我,才恍然大悟说:“你看,这个灯是圆的,圆的就没有先后之分!一起实现!”我点点头,一笔一划的写下:数学考试一百分。三物写了两个字:常在。我问什么意思,她说不知道。我们两人四手提着孔明灯四个角,看着它一点一点充气,一点一点升空,三物忽然来了句:“要是有人用烟花把它打下来了怎么办?”我大惊失色,道:“不可能!”“不小心呢?”三物接着说,“我们愿望就实现不了了。”我只听见数学考不了一百分,铿锵有力的顿道:“绝、对、不、可、能!”
许是牌桌挫败让芳芳晃了神,隔几天鞭炮渐稀,她带着一众人马登门拜访,我和三物就房子寻宝找到的漫画书上关于‘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一头骡子’的故事情节展开激烈的争辩,三物认为‘你爱我,我肯定也是爱着你的,只不过中间有阻碍,导致我只能对着骡子睹物思人’,而我认为‘我可以爱上一头骡子’,三物吓得花容失色,质问我:“你有什么毛病?骡子不是人!只有人可以相爱!”我紧张的手心冒汗,半天吐出:“万一是一个叫骡子的人呢?”三物努力理清楚逻辑,笑道:“那是不是有人可以叫马,叫牛,叫猫,叫狗。”我拍着大腿站起,这毋庸置疑是一个极其深奥的问题,芳芳却拉过两个随从小弟说到:“我奶说,叫马叫牛的是地府里的牛头马面,是鬼!”看见是芳芳,我兀自冷眼,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你家又不难找,”她对着青玉说,“对吧,就在马路边上。”芳芳此次前来是作邀请,邀请我和三物晚上一起玩儿捉迷藏,三物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我也紧随其后。中午吃饭,奶奶烧水,沸腾后转小火下四个鸡蛋,听说我们晚上要玩儿捉迷藏,丢了勺子,翻箱倒柜找出强力手电筒,跟个大喇叭一样的手电筒,它的电池还得拴在腰上,奶奶眨眨眼,说:“有这个宝贝,你们想找谁都简单!”说完,马不停蹄来到厨房,从罐子里挖出一勺酒糟,丢到锅里,一道酒糟荷包蛋就做好了。我和三物一个腿上放手电筒一个腿上挂电池,如获珍宝似的,尽管一人两个鸡蛋,吃得头顶冒汗,但吃得三心二意。
晚上,几个孩子如约而至,芳芳瞅了瞅我们手里的手电筒,从鼻子哼声,本着先礼后兵,就让青玉做第一局的鬼,青玉背身过去数数,发绳上两个红色樱桃挂坠,配上她鹅蛋似的脸庞,尤为可人。我和三物毕竟是外来人,对村子路途不熟悉,稍远的、稍僻静的都不敢走,芳芳一伙几道手电筒的光一会儿就不见了,我们仅仅找了个偏离道路、半人高的围墙,翻进去躲着,不多时就见手电的光在身后乱射。心悬在嗓子口狂跳,就见手电的光骤然消失,三物低声喊:“跑!”我们从围墙另一道翻出,听着围墙里脚步纷乱,先前消失的手电光重又出现,我才松了口气,同三物猫腰摸黑离开。四周漆黑一片,我努力睁大眼睛,仍旧没有一丝光亮,三物的身影融入黑夜,除了手电筒和电池间的线,我与三物别无纠缠,径直走了一会儿,三物拉着线急转,我们蹲在一处木板上,木板底下是空腔,藏了会儿,隐隐约约传来恶臭,我问三物:“这是什么地方?”三物的声音摇摆、幽幽沉在夜色:“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房子后面。”又过了会儿,我捂着鼻子说:“我觉得像厕所的味道。”话音未落,三道手电筒的光一齐射来,有人喊道:“找到了!在这儿!”我和三物面面相觑,那人接着喊:“她们蹲在粪坑上!”我们急忙跳下,再闻身上,芬芳迷人,芳芳只顾着嘲笑,拍手连说那家人有良心,知道加个盖,否则任凭青玉火眼金金也找不到我们在哪儿。三物咬咬嘴唇,不服,对芳芳说:“我当鬼!”芳芳双手叉腰趾高气昂:“青玉家在哪儿?我家在哪儿?二头家在哪儿?村支书家在哪儿?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别我们又去找你!”三物也狠极了花衣裳,咬牙切齿道:“那再来!”芳芳说:“这把我当鬼。”我跟着三物左右右晃,青玉一众手电的光近在咫尺,半响熄灭,我们的光也熄灭,隐约听见芳芳喊道:“我来了!”三物神情严肃,对我保证:“这次她们肯定找不到我们!”沉默许久,芳芳忽然出现,手电的光上下扫射我们,说了句:“好地方!”我低头一看,是腰高的土勾子,土里还有虫再爬。“咿呀——”我投以三物一个责怪的眼神,三物指着她的青玉道:“你们赖皮,私底下说好了,一众人找我们两个!赖皮!”青玉未言,芳芳急了,拍开三物蛮缠的手,说:“你们身上的粪味儿好远都闻得到,找都不用找!”我闻闻自身,没觉得味道多大,不信邪,便扬手说:“再来!”后来无论我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