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楼近些年在苏呼郡兴起了名声,又离八珍馆那么近起了铺面,数月前还帮八珍馆还了债并且让八珍馆以自身相抵,想要取代八珍馆在苏呼郡第一膳食楼地位的心思昭然若揭。
玉华楼又不似八珍馆这般只是纯粹的商户人家,背后似乎颇有背景,因而来势汹汹,趁着八珍馆东家出事几近落败,干得风生水起。
八珍馆的许多常客便是从八珍馆流失去了玉华楼的,如何不会认得这位玉华楼的掌柜。
见他行色匆匆跑来,又对着包厢叫着“求见陆二公子”,便知道包厢里尝着那挠人心肺香气的菜品的第一口的客人的是谁。
知道了人,便有那有自知之明的不再徘徊在人家包厢门外,又重新回了房间,招呼着小二打听道:“陆家公子所尝的可正是今日推出的新菜品?”
同样想到一处去的客人小声道:“不知这新菜品可有做多的份量,能不能也叫我来尝尝?我可也是八珍馆多年的老顾客了嘛。”
唯有近来听见苏呼郡风声,想要赶巧来分一杯羹的新来客偷摸打听着:“这位陆二公子是何人?”
这陆家在苏呼郡可谓是地头蛇一般的人物,这么说不太好听,毕竟陆家名声向来不错,但要用别的称谓好像一时半会儿也形容不出陆家在苏呼郡的影响力。
陆家虽是商户,却是祖上不一般的商户,隐隐听说陆家一直背靠皇室,但到底是背靠皇子还是皇室,这还真说不明白。
若是背靠皇室,但陆家皇商之位却几经沉浮,若是背靠皇子,但今朝皇宫内子嗣已不丰了好几回,都是从宗室挑选优秀后嗣继承皇位得以延续,这又是靠的什么皇子让陆家历年商路这般稳妥。
想不明白的事情,自然不该是人人都能触碰的,所以陆家虽是商户,却堪比官宦人家一般的地位,再加上听说这陆家今年又将成为皇商,皇商都是有品阶的,也算是有了官身,众人就更加讳莫如深了。
无人接话,几位新来客也不是什么莽撞的人,对视一眼便回了自己的包厢,只是小心的瞅着那在门口问了话的玉华楼掌柜站了片刻被迎了进去。
八珍馆是秦易筹当年亲自督建,虽然当时的苏呼郡没有饭馆能作为什么特殊地点的意识,但是秦易筹也按照京中的习惯将包厢的隔音做得相当到位。
见人进去了听不太清楚讲话了,几位新来客才暗自可惜的关上了虚掩的门。
在包厢内的人自然是听到玉华楼掌柜陈汾的声音,只是陆商周和陆商聿口中被那佛跳墙给夺去了空间,不好发声,仆人们也不能越过主子们回话。
秦艽秦帆巍然不动,好似不存在一般,本来玉华楼那位掌柜陈汾也没有向他们问话,他们作为暗地里和玉华楼有竞争,明面上又欠着玉华楼的银钱的人,接话也不合适,这才沉默了些时间。
直到两位陆公子将香得舌头都快一同吞下的食物入了肚,两人才不好意思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吩咐下人请了人进来。
见陆家公子并没有避开秦艽和秦帆两人的意思,两人也顺着陆商周的手势不再客气的坐了下来。
陈汾被仆人引了进来,一眼便瞧见四人这围聚而坐的模样,心里咯噔了一下。
稳住了面上的表情,带着笑脸道:“听闻陆二公子回了苏呼郡,在下便不请自来了。”
“在京中我家公子多亏了陆二公子照顾,还想着等陆二公子回来好好酬谢一番。”
解释了不请自来的缘由后,陈汾又道:“不知陆二公子何时有空,玉华楼必早早备好酒席答谢一番。”
跑到别家饭馆说自家酒楼备好了酒席,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没把八珍馆放在眼里,原本的八珍馆对上玉华楼也已经不成气候了,只是陈汾瞥了眼还散发着余香的瓦盅,不知八珍馆这是唱的哪一出,难不成还真让那位秦小姐带回来了让八珍馆起死回生的办法。
陆商聿和陆商周都没有说话,佛跳墙一下肚,他们就知道和八珍馆这笔生意是必做不可了。
先前的八珍馆并没有拿出这样的实力来,陆家才认为自己想要扶持一家堪比八珍馆的地方也行,如今尝了八珍馆的新菜便知道,要是让八珍馆落到了别人手里才是吃亏。
既然打定主意,现在要和秦家人商谈却不方便,这个陈汾杵在这里,必要先将他打发了才是。
在京中照拂了玉华楼东家公子的事情陆商周并不太清楚,于是陆商聿开口道:“陈掌柜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陈掌柜何必跑这么一趟来。”
“离家久了,我和我四弟回来看望一下家中长辈,却是没有多待多久的准备,不日便要启程回京,陈掌柜的酒席怕是不必了,我心意已领。我和陈公子都是苏呼郡人事,互相照拂是应当的,陈掌柜不用为这个特意来答谢我。”
陈汾虽然不是玉华楼的东家,却是玉华楼东家的堂弟,从生意场上来说,他作为掌柜替东家公子请客是应当的,从身份上来说,他给堂哥的儿子组织宴席也不突兀,但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