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池敲敲她脑袋:“新年还有一个月呢。”
“我都说提前了。”武年年反驳。
直播在两人的吵吵闹闹中结束,工作室趁热打铁补上缺漏。
[@池中鱼:(对手指)老板有点小任性,该放的证据都没放,以下为佐证材料,请大家理性吃瓜,相关造谣生事者工作室已联系起诉,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昨晚文雯一直注意着直播间动向,发现余砚池没按流程来,她魂都要吓飘。
紧急联系工作室官方运营,他们准备了很长一段文字来叙述补救,结果直播效果还算不错,没能全部用上。
800字小作文删删减减到最后只剩不到100字。
但是该骂还是要骂的。
余砚池垂着脑袋低声下气地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
文雯的愤怒隔着条线都能感受到。
直播一完,悬在头顶的木棍落下,武年年成功避开,浑身都轻松下来。
她怀里抱着袋薯片,仰起脑袋喜滋滋地看热闹。
“是是是,我对不起辛辛苦苦做方案的大家。”
“嗯嗯嗯,明天就请他们喝奶茶赔罪。”
“那肯定我自己订。”
“对对对,这次是我鲁莽冲动了。”
终于结束,余砚池松口气:“好的好的,文姐你早些休息,晚安。”
狠狠揉了把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小姑娘,余砚池抢过武年年的薯片,和她一起在史迪仔上排排坐。
大脑运转这么长时间,余砚池疲惫地放空自己。
书房内只剩薯片嘎吱嘎吱的声音,安静地坐了会儿,余砚池问:“闹出这么大动静,需不需要和你爸妈解释一下?”
武年年拆开另一包薯片:“没关系的。”
“那……”余砚池揉揉脖颈,小声问,“你哥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感受到胸口渐渐泛起热意,武年年吃薯片的动作一顿,垂眸拿过长尾夹封口:“不会的。”
她抽出一张湿巾擦擦指尖,反手去拽余砚池:“你快回去,我还要睡觉。”
余砚池就力站起身,笑:“不熬夜了?”
武年年急着把他赶出去,一时间压在神经末梢的那点愧疚被忘却。
她用力推:“少管。”
这些天被武年年好声好气地对待,余砚池都快忘记她最初那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乍间还未曾适应过来。
他商量:“你突然这样我还挺不适应的,你再给我几天好脸呗。”
武年年臭着脸:“你现在走,我保证。”
“得嘞。”余砚池终于舍得迈开他那双腿,三两步跨出去还很贴心地给武年年带上了门。
门锁落下,武年年忍住剧痛去落下窗帘,砰一声变回原形,慢吞吞走回床边,轻轻一跃跳上软绵绵的被褥蜷缩起来,准备熬过又一个难耐的深夜。
经历过不少次,武年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忍受住疼痛,万万没想到今天的信仰达到前所未有的强度。
骄热的光芒骤然驱散四周的黑暗,厚重的窗帘被灼烫,无法完全兜住这热量的光亮,不可避免地让它泄露出几分。
余砚池经过,敲了下门:“武年年,还亮着灯呢。”
小年兽蜷缩在床上小声呜呜,尾巴在身后紧张地颤抖,半抬眼皮,实在没力气去回应他。
好在余砚池只是随口那么一提,没在门前逗留,紧接着就回了自己卧室。
耳朵轻轻晃动,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年兽放松下来,尾巴悄悄停止打颤,眼皮重新闭上。
疼痛越来越剧烈,汗水很快就浸湿年兽全身,犄角至尾巴尖每一处神经都被拉扯挑动。
到最后,武年年疼到昏厥,意识一点一点地挣扎,却躲不过陷入无边黑暗的命运。
……
昨晚一场狂风,带走枝桠之上最后的一片树叶,满地狼藉萧瑟。
不过,今天的阳光很好,或许能给你一些慰藉。
可惜它被浓黑的窗帘阻挡在外,床单上泛出白的汗渍,地毯散乱的玩偶,书籍倒落一片,桩桩件件,谁也瞧不见。
偷偷来窥探的风也不行。
因为脱水,武年年喉间干渴刺痛,皱着眉地苏醒过来。
她扶住墙昏昏沉沉地坐在床沿缓解困意,揉揉双眼,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修长的小腿匀称紧致,脚底触碰到毛茸茸的地毯软和舒适。
瞳孔紧缩,武年年吞咽几口口水。
现在可不是复原的时候啊。
她沉下气试图运功卸掉部分信仰恢复幼儿的模样。
不行。
身体的血液滚烫,源源不断的能量充斥每一处穴位,是她过往二十六年最熟悉的模样。
大脑宕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