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事儿,武年年也没怎么睡好,很早就迷迷瞪瞪地醒过来。
窗外枝头早已一干二净,表面薄薄地落了层霜,麻雀倒是不畏冷坚强地未曾离开,叽叽喳喳闹。
大脑懵懵地放空,她软绵绵地趴在枕上,目光呆滞地观赏小麻雀滑了一跤,敏捷地稳住身子的全程。
下意识地露出个很浅很浅的笑,意识一点一点复苏。
唇角的弧度就那么凝滞在那。
哦,门外还有个大麻烦等待解决。
赖在床上纠结一会儿,勇敢年兽决定直面风雨。
她慢吞吞地坐起身,慢吞吞地换衣服,慢吞吞地移动到门前。
总之能消磨的时间都消磨的一干二净,武年年总算准备出房间。
她卧室的地理位置很好,不偏不倚恰好可以观察到客厅的情况。
经过上次开门红事件,武年年这次学聪明了,悄悄摸摸拉开一条门缝凑过去观察。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枕头稳稳当当地摆在上面,空无一人。
怔愣在原地,武年年停顿两秒,拉开门。
说不清什么情绪,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一根被点燃的火柴这里烧一下,那里烧一下。
一片火燎。
武年年抿抿唇,强打起精神生气。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什么啊。
象征性地生完气,年兽默不作声地抱起沉甸甸的被子枕头一股脑搬回橱柜。
睫毛垂落,武年年安静地看了会儿乖乖巧巧躺在橱柜底的被子。
眨巴眨巴眼,她又闷不吭声地重新捞进怀里,转而朝洗漱间走去,囫囵往洗衣机里塞满,倒入洗衣液,启动,一通气全部安排。
武年年拍拍手,这下满意了。
强行清空杂七杂八的想法,她一门心思地斟酌早餐吃点什么好。
满脸严肃,像是就“早餐如何吃才能满足又健康”这个问题马上就能整出来一篇sci论文。
“咔嚓”一声。
玄关传来响动。
武年年本能地抬眼,对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擅闯民宅的一大早不见踪影现在又突然出现的她兄弟。
“嗨。”忽视空气中的尴尬因子,武年年硬邦邦地打招呼。
余砚池不明白但不妨碍他配合:“嗨?”
顺手拉上门,他低眼换鞋,把手中几个塑料袋换了边,举起给武年年看。
余砚池声音闷在口罩中,有些沉:“买了早饭,你看看有想吃的吗?”
武年年沉默地端详了一会儿几只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包装袋。
好神奇,几只平常且素静的袋子却让她心中悄咪咪开了朵很小很小的花。
勤劳年兽动手把早餐接了过来:“都可以。”
余砚池抬眸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被袋子勒出红痕的抵在后颈揉了揉:“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都买了点。”
武年年点点头,中肯地评价:“有点浪费。”
“不会,”余砚池想了想,很心机地浅浅卖个惨,“我昨晚没吃多少。”
他飞速瞄了眼武年年方向,摘下口罩若无其事地说:“正饿呢。”
武年年摆弄早餐的动作一顿,垂眸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哦。”
余砚池假模假样很忙地张罗早餐,余光心神全在旁边的人身上,见她没什么反应也不失望。
余老板相当成熟稳重地问:“粥和豆花要哪个?”
“豆花,”武年年毫不犹豫,并认真地强调,“放卤放辣。”
笑了下,余砚池把单装的一小袋卤递给她。
武夕吃饭向来无辣不欢,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她被自己管控这么久,补偿下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默契地分好各自的早餐,又沉默下来安静地吃饭。
双双恨不得埋进碗里,谁也不理谁,任谁来看都是一副血海深仇的架势。
抱着早点吃完就溜的心思,武年年吃得很快,一口接一口没停过,然后就合情合理的、悲哀的、被呛住了。
“咳咳咳咳——”
余砚池神游天外的思绪被拉回,着急忙慌地靠过去抽出几张纸巾给她,一下一下规律地给她拍背。
“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这么多辣椒呢,不长记性啊。”
他皱着眉一边唠叨一边腾出只手把自己那碗粥捞过来让缓缓停止咳嗽的武年年喝两口压一压。
年兽被呛得眼冒泪花,咕咚咕咚吞下两口白粥这才好一些。
她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别的意思,她就是刚刚咳得耳鸣,就听见余砚池嗡嗡嗡了,具体内容是真没听清。
但在余砚池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余老板看她一会儿,抿唇别开眼,提取核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