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衣服,说道:“玩够了吗,教授……我是说,克劳奇先生。”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一字一顿地从牙关中逼出质问。
“就算再厌恨跟食死徒有关的人,穆迪也不至于这么关心别人的情感经历吧。”你陈述道,“巴蒂,你装得可不太像样。你给我的关注可太多了,多到让人心里发毛。”
这回你和“穆迪”的姿势与最初对调了,他佝偻着脊背站在天台边沿,一手搭在栏杆上。你昂首挺胸,揶揄地站在门边看他,双手环抱。
“克劳奇,”你换了一个称呼,“有点遗憾,但是你让我生气了。”
小巴蒂的双眼骤然瞪大——当然这用穆迪的脸表现的话效果实在欠佳——旋即里面填满了惊慌的情绪,“多琳,原谅我。”
“一次又一次。克劳奇,你是凭着什么那么气定神闲地用着并非请求的口吻要求我原谅你。你把我当成什么——哦,顺带一提,我不仅是福吉的妻子,也是他的爱人,我们彼此相爱,你满意吗?”
换作在往日任何一个时候,你都不想用这样刺人的语句和他说话。但这次,小巴蒂精准地踩到你的雷区了。就和十三年前在阿兹卡班的时候一样,他再一次用不合时宜的逼问来羞辱你。
小巴蒂没有回答。也是,他能怎么回答呢。
你们静静地对视着,在这期间你终于开始再一次打量穆迪的外形了。这具身体坑坑洼洼的,像是造物主提着刻刀时恶意地磨出不平整的锋利削面,再用钻孔侵蚀上面本应光滑的位置,嘴巴如一个歪斜的创口,鼻子本应隆起的地方消失了,伤疤斑驳横亘,你最后还是不想继续看下去,移开目光,正巧看见他的一只假腿。
“为什么?”你问道。一句为什么其实包含太多的意味,事实上你开口的时候连具体要问的问题都没想清楚,但可恨的是你知道他明白。
小巴蒂从地上捡起了拐杖,紧紧抿着唇,他步履蹒跚地想走到你面前,但又硬生生顿住脚步,和你维持了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
他的眼神复杂,不靠近自然是因为身份戳穿后主导权颠倒,他唯恐更进一步就让你转身奔逃。而你该死的就踩在这条平衡线上,笃定如果他出手强留你你跑不掉,而他倘若不想让你们关系更糟、并且不想惊动这个学校里更强大的巫师的话,必然不敢在这个地方对你出手。
于是三分认命七分笃信让你得以站在这个位置,平静地对着他发问。
“伏地魔需要我。”
——所以你在抓到我后又将我一个人丢在过去的牢笼中。你心想。
“我不是有意将你一个人关在那的,但如你所见,我现在腾不出身……”
这不是理由。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很快,我们就可以无视现实所有的一切在一起了。就你和我。不会有什么福吉的干扰。”
你没什么表情,只是依然这么看着小巴蒂。
“现在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职位调动很快,教授一年一换,这是潜入霍格沃茨的最好方式。”
你抬起眼,所以这就是小巴蒂用着穆迪皮囊的原因。
你依然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小巴蒂抖着手又从怀里取出那个弧形酒瓶,仰头灌了一口。你的目光打量着它,手指动了动,但也不想做什么,从小巴蒂给出第一句解释之后,疲惫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你有点不想再探究这一切了,也对小巴蒂的事情没有兴趣了,就这样做一个沉默寡言、符合标准的福吉夫人吧,好过浪费心力,事事去想,却落得时时失望的下场。
小巴蒂说了很多句解释,但你却能轻易从里面剥离出自己最想要的答案:重来一次,他依然要坚定自己的事业,他坚信伏地魔、追崇伏地魔,那个人对他来说甚至比你重要。
他爱你,他需要你,他想要你。但还不够。
爱还不够。
你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可能已经百孔千疮的心脏再经历重创,得到的也只是日复一日的麻木感。你维持不住任何表情,于是只是那样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他。
“……多琳,我不能再说了。”
你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才懒懒地嗯了一声,然后后知后觉已经在此消耗了太多时间,打算离开。
“是复方汤剂。”
在你刚开始动弹时,小巴蒂继续说道。你有点意外。并不是意外化形所使用的材料,而是意外他又说了下去。你以为话题已经停止了。
但眼前这样,小巴蒂重新解释,代表的可并不是继续开诚布公,而是把刀放在了你的手上。
这相当于是说:真的穆迪此刻就被他藏在霍格沃茨,那么多琳,你要怎么做?你会去邓布利多那里拆穿我吗?
……你不会。
你有些悲哀地想着。你们太懂彼此,他知道就算如今你们已经背道而行,你却依然舍不得将他重新推向往日的牢笼里。
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