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尉迟征觉得自己比擎男她们还急,赵家的大门一动未动,怎么赵家还没有人逃出来?
夜已深了,外面很是安静,此时的三人都坐在了窗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
只听得铛一声,似是门板上的铜锁响,街对面的那扇大门被打开了。
从里面陆续走出三三两两的人,个个背着个小包袱。
尉迟征和擎男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瞅着。
咦?怎么没有爷爷?
擎男坐不住了,被绑住的双脚使劲想往上抬,头来回摇晃,堵住的嘴里支支吾吾的。
“你想说什么?里面有没有你爷爷?我给你摘下来了,你可不能喊啊,你要是敢喊,我立马给你打晕。”
尉迟征犹豫着,最后下定决心拿开了她嘴里的布。
擎男大喘着气: “没有爷爷,爷爷没出来,他为什么不走?”
“什么?!没有他?”尉迟征也有些吃惊,“你爷爷很能打吗?”
他趴在窗边又左左右右地看看,已经看不到人了,不过,赵家院子里面的灯却还是亮的。
“你觉得得你爷爷为什么不走?”尉迟征问。
“还不是因为你,他肯定是因为我没有回家,不放心我,他留下来是等我的。”
“可是不对啊,你没回去,他更应该出来找你才对,在门口留个字条,让你看到不就行了,或是留个人在门外接应你,他没有理由不走啊……,赵老爷子吝啬吗?他是否贪念家中的钱财和这院子?难不成……”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词——“龙骨”。
大当家他们在商量此次之行时,提到过“龙骨”,说这龙骨跟赵家有关。其他的信息他也没在意,因他一直是山上的闲散小爷,平日里的大事都是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他们说了算。
虽说他们谈论重大问题时也不避着他,但他从来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不往心里去。
况且,龙骨,他一直觉得什么龙啊,凤啊,都是遥远的神话,当不得真的。
若是赵家真有龙骨,而且这龙骨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那赵老爷子真有可能不会走。这也不对啊,难道龙骨不能带走吗?
擎男也在飞速地分析着当前的情况,她不能百分百地相信眼前人,可也不能百分百地不信。
“你听着我们不会闹,也不会喊,你把我们放开,放我们回去。”
尉迟征有些左右为难了: “你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既然你爷爷决定留下一定有他的深意,不如你且再看看。” 他说到最后竟也有些心虚起来。
“我再看看你个鬼!你放不放?不放我喊了!”
“你敢喊我就立马打晕你。”
“你打呀,你不是说让我看真相吗,你打晕我,我也看不到了,你在我这儿就永远是个骗子。”
“你,你,你……” 尉迟征被擎男聒噪得不行,索性又堵住了她的嘴。
此时的赵家大院,赵老太爷搬了一把太师椅放在了正堂外的院落中,他缓缓地坐了下去,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夜深人静,只有风声乍起,耳边有风卷枝叶的声音。
远远的,一股马蹄声响起,渐行渐近。
他们来了。
似乎有几十个大汉的粗壮的喘息声,混着渐落的马蹄声,紧接着沸沸扬扬地喊了起来,叫好声,笑骂声混成一片。
大当家的骑着高头大马迎上门前,一抬手,人声便安静了下来。
他大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等是白虎山上的土匪,此次前来不仅要财还要人,请赵老太爷跟家里人到山上一聚。”
二当家和三当家的也走马上前。
“大哥,里面怎么静悄悄的?”二当家道。
“大哥,你看这门怎么是从外面上了锁?难道家里没人?“三当家的道。
“不对啊,里面亮着灯啊。”二当家又说。
“可有谁走漏了风声?”大当家道。
老二老三俱是摇头:“大哥,我们都吩咐了弟兄们,一定把好口风,绝对不会走漏消息。”
“老四怎么还没来?”老二又问道。
“他?你还不知道吗,生就土匪的命,偏偏公子哥的秉性,此刻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不愿出来呢。”老三哈哈笑起来。
众人俱是一阵狂笑。
“好了,去,找几个人把门撞开,不管有没有人,我们这趟不能跑空。”
赵老太爷端坐在太师椅上,仍旧紧闭双眼,他听到了哐哐的撞门声和众人的齐声吆喝,似乎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随着哐哐的撞门声一起一伏。
就在这间隙间,一声浑厚嘹亮而冗长高亢的声音直插云霄
——狼嚎!
没错,是狼嚎!
赵老太爷眼中浮现出了六十年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