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头顶落下来,扼住了他的脚步。
那是一柄竹骨的团扇。它躺在地上,上面画着明艳的榴花,扇坠上挂着个小巧的玉饰,像是个开口的石榴。
像是女子的随身物。
衡沚抬起头。
衍庆楼的二楼栏杆处,少女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手垂在栏杆外,以一种极别扭的姿势在打瞌睡。
乌黑的额发将将遮住眉梢,懒而不倦,如都城的春色曼丽。
日头的影子被枝叶挡住,摇摇晃晃明暗无辄。晒醒了她,扰得她哈欠连天。
令徽九年,衡沚十五岁。
已是五年过去了。
“主子?”
衡沚握着茶杯,浅浅弯了一下唇又收敛起来。
“你说得对,恪州该下雪了。”
瑞雪新喜,该快马走近路回去。
瞧瞧准备的那身嫁衣,她穿了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