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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1 / 3)

严同均病逝,自吕中庭见了阿姀的第二日便发丧了。

这事搅得阿姀两夜都没睡好,人没缓过精神,脾气更大了。

是以衡沚彻底转醒后,阿姀很少去见他。

这时候沈钰仍倒是往枪口上撞了。

他发来一张帖子,上面写明说朝事不能久而不决,加之严同均乃两代君主的太傅,德高望重,临去之前还想着朝政,那朝廷不能无动于衷。

金銮殿中开朝会三日,商议整饬之大事。

实际上是金昭仪同他生气不愿见面,他躲在王府里还有大臣日日不厌其烦地求见叩门,他实在受不了了,便想拉上阿姀一块受罪。

臣子们倒是想来烦阿姀,但谁人不知召侯重伤在尚书府静养,门前由那袁卫将军带头守着,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谁敢扰了召侯养伤的清净?

“好啊。”阿姀冷笑一声,这时候倒是想起她来了,那可别怪她火气大了。

于是第二日,阿姀换好了宫里送来的衣裙,衣冠楚楚地走进了金銮殿。

“凡事哪有本王置喙的权利,本王乃废帝随便封的闲王罢了,还得是元宁做主才是啊。”沈钰仍像个衣冠禽兽,一本正经地在一众臣子间胡言乱语。

“咳……咳咳……”刑部的张侍郎眼尖,发现阿姀走了进来,便刻意地咳嗽着提醒。

沈钰仍浑然不觉,“张大人是怎么了,早秋燥热,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啊!”

张侍郎哀其不幸地避开了眼。

“是吗,小叔原来还精通岐黄之术啊?”阿姀勾起朱唇,瞧着就不好惹,“侄女我近日肝火旺盛,小叔不然替我调理调理?”

沈钰仍后背一僵,识趣地闭了嘴。

他这人,平生没有野心还怕惹麻烦。除了让沈家断子绝孙,再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推上去继承帝位,既如此,不如安心地做个草包到寿终正寝,反正也是吃皇粮。

朝廷需要了,就出来办点事显摆显摆,不需要了便在府中过舒坦日子,不必什么都强。

无独有偶,阿姀也是这么想的,甚至连朝廷的需要都不愿考虑,已经在计划着等衡沚伤愈就天高皇帝远去了。

反正已经有个小崽子能继承皇位了,好好培养他,将来说不定能成贤君呢。

阿姀身穿一件火红的裙子,人看起美艳凌厉。这还多亏了云鲤为她上的妆,在眼尾的位置轻轻一扫,气势上就强了许多。

“各位,除过不幸去世的,早就逃难出都城的,还有称病告假的,人也差不多齐了。不妨有事说事,也不耽误诸位回家用午膳。”

龙椅之下,置着两张梨木圈椅,上面放了蜀锦绣的软垫。各自面前还放着一张案几,以便提笔或宫人来奉茶。

其余的臣子们,也为了方便商讨,按人数放了桌椅纸笔。议事之舒适,比有皇帝在的时候可好太多了。

再上点瓜果茶点,便要从议政变成宴会了。

阿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椅子背上一靠,对着底下一片寂静,好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场面。

“没人说?”她不耐,干脆将自己方才写下的几条捋了捋,“既然各位大人们都羞于开口,那本宫可就先开口了。”

臣子们面面相觑,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国不可一日无君,相信诸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宫中只有金昭仪所出这么一位小皇子,自然堪当大任,该立为新君。诸位,投票决议吧。”

阿姀挥了挥手,旁边的宫人立刻捧着匣子,挨个桌去收字条。

“这……殿下,怕是不妥吧?”说话的是御史台的曹均,“臣以为,向来立嫡立长,应立奕王为君。”

早就有所预料的阿姀撑着下巴,人似看戏般看了眼沈钰仍,“那还是要看小叔的意见才行啊。”

沈钰仍迅速摆摆手,“不成,本王虽是武安帝子嗣,但生于草野,何来称帝之能?再说本王也绝无此野心!”

这倒是稀奇。

曹均又看着阿姀。

“瞧我做什么?”阿姀好笑,“我是女子,且已婚配了。有皇子亲王在,皇位与我何干啊。”

曹均看得流汗。这古往今来,皆是为皇位拼死厮杀,虽说如今大崇这摊子是烂了点,但这两人竟然都对此避之不及。

稀奇啊。

“曹大人还有什么意见?没有的话,本宫可要着人唱票了。”宫人已经将所有人的字条收来,阿姀站起身,准备宣布结果。

臣子们上朝议政,这怕是最匪夷所思的一次了。

册立新君这样的大事,竟然用投票来决定。

吕中庭不发话,这些人也不敢言语,只好由着小黄门在一旁唱票,几乎是压倒性的赞同,通过了。

阿姀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条,皇子生母金昭仪,虽为逆贼金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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