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迎着沈确的目光,姜瑾打着哈哈随意扯了个谎,“这不就是这几天去帮你菜肴划伤了嘛?不打紧不打紧,很快就好得了……”
“采什么药可以划这么大个口子?”
姜瑾:“?”她奇怪地看了看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手,难道沈确有透视眼?这还能看见?
“被我猜中了。”
“……”好好好,又被诈了,姜瑾见自己根本瞒不过沈确,“就是要取些血做药引而已,我真的没什么事,你不用太担心的,反而是你我觉得才应该担心,你高热了好久还吐血了,顾维桢说再晚一些都救不回来了……”
沈确却是没太多在意自己的事情,回答的话和姜瑾说的事情有九成都无关,反而是一直在问伤口的事。“这些天,让你担心了,你的手拆开吧,我帮你疗伤。”
姜瑾见他上手就要拆纱布,赶忙抓住他的手,“等等等,这我刚上完药,现在拆了不太好……等会,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刚刚一直忙着和沈确在看伤和不看之间斡旋,现下抬头才发现沈确的嘴角一直绷着,眼睛里带着浓重的执拗,一直盯着她的伤,沈确没有回话,也没有别的动作,姜瑾叹了口气,右手抚上他的脸,“没事了,你已经出来了。”沈确眼中忽的感觉有水光泛泛,“我没有心情不好。”有些委屈的声音,姜瑾偏头看他,他还别扭的移开脸,姜瑾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但是现在明显不适合,“好,我心情不太好,你陪陪我?”
“以后,别伤害自己了……”姜瑾拉着沈确到一边坐下,打开今天符叙去外面买的糕点,放着沈确最爱的桃酥,听到他这个话,手上微顿,“我又不是什么受虐狂,怎么会老师伤害自己,这不是能救你才出此下策的。”
“能救我,有这么重要吗……”
姜瑾觉得现在的沈确和以往时候游刃有余,冷静自持的他有很大的差别,每一句话都似乎透着些孩子气,还有一些偏执的想法,“你在梦里,经历了什么,愿意说给我听吗?”
沈确墨色的眸子盯着姜瑾看了好一会儿,开了口,“先前在延子村,你应该也差不多看见了我的真身,在妖族,九尾一族,属于贵族,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在妖皇竞争当中胜利成了妖皇,但是,由于灵力不稳的原因,很多族人发生了异变,一年,祭月庆典,我母后被异变的族人当街杀害,这是我的第一个梦,我再一次经历了,我母后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姜瑾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生疼,刚想阻止沈确继续说下去,沈确却摇了摇头,“第二个梦,就是我们为了保护剩下的族人,举族迁徙到了不越山,一个灵秀之地,但是由于当天的冲击很大,我的眼睛受损,所以我蒙眼休养了大半个月,到了母后生辰,父皇请我和我妹妹去过生辰,但就当宴会途中,父亲的灵力失控,杀死了我妹妹,我因为眼不能视物,根本无法阻止……”沈确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傀儡师想进一步让我的意识崩溃,所以,在最后他扯下了我蒙着眼睛的缎带,我看着父亲在我面前为了保护我自裁……”
姜瑾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方才沈确说能救我,有这么重要的原因了,沈确说完,低头不语,良久才重新说话,“我是不是很差劲……”话音未落,却被姜瑾打断,“你当时候还小,灵力失控的事情不是你能够控制的,所以不要把什么都归结到你的身上,我相信你父亲选择自裁救你,不是因为重不重要,也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妖族的责任需要有人承担,而是身为一个父亲的本能,想要救下自己的孩子。”
沈确轻笑,“这样吗……”姜瑾感受到自己肩头一重,接着便是沈确在自己耳边轻喃“借我靠一下,一下就好。”姜瑾的身体僵了一下,伸出手环住了沈确的身体,在背后轻拍,这次倒是换沈确愣住了,“我小时候,母后也总是这样拍我,说这样,就不怕了,就不难受了。”
“你母后?”
姜瑾唇角微勾,“你还是很会抓关键词。”
沈确抬起头,靠近了些姜瑾,“你愿意说了?”
“其实一直都不是我愿不愿意,只是我害怕,害怕想起我以前的事情,我觉得我不主动说,你到时候去问顾维桢这个药引是什么,他也会一股脑地给我捅出来了。”
姜瑾看见沈确一副正襟危坐地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你不用坐这么端正,我……有没有酒。”这个转折倒是令沈确猝不及防,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了些桂花酿,姜瑾拆开一瓶,喝了一口,“还得是酒壮人胆。”然后就开始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棠溪国,你们应该知道,我是那一国最后一代皇族,距离现在已经百年有余了,我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活到现在,只是本能的学会了很多东西,现在想来估计是因为妖眼吧,因为我自小可以看见各类精怪,自降生以来,国师就说我是不祥之兆,会影响国运,但是我父皇不相信,不肯听国师的话杀了我,自那之后,棠溪国国运每况愈下,朝中大臣都十分惶恐,纷纷上奏,让父皇处决我,但父皇还是不愿意,只能下令囚禁,但情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