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地做那些危险的事。
“伯父他……”
嘉一笑了一下。“命运弄人,我父亲在狱中自杀了。”
我说不出话。
嘉一喝了口红茶,仍然自在。“父亲说他是迫不得已才收了那些贿赂,他冤枉。可证据确凿,谁会听他那些辩白和忏悔。他进去没多久,就选择了结了自己。”
“律师也不能帮他?”
她笑一笑。“他们也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谁能挑战权力。后来,为了替父亲申冤,求法院重审贪污案,嘉横在院长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也不能对他们有丝毫动摇。”
心中抖震。
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方嘉横那种人,膝盖如何跪下去。
我又想起那个晚上,我对方嘉横跪了下去。
嘉一继续说道:“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我和嘉横就将母亲送去了国外养老。那里安静,远离是非。”
为了保住家人,让她能安稳度过余生,送去国外是最佳安排。
“抱歉,没想到,你们经历了这么多起起落落。”
嘉一仍然微笑着,我看着她,在她的笑容里看见方嘉横的影子。
“人生就是如此,起起落落,总是这样。”
嘉一带我去美容室,做皮肤,做头发,出来,容光焕发。
嘉一打量我。“转眼间,即将是大人了。”
我挽住她的手臂。“永远是你的妹妹。”
“是,永远是我们的妹妹。”
那一夜,入了梦,一幢纯白色别墅前,看见方嘉横跪在那里的黑色背影。
我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肩。
“方嘉横,方嘉横。”我一遍遍喊他。
他始终如一块石头般,低头跪在那里,屹立不动。
忽然有另一个穿了一身白的人,从别墅楼上的阳台出现。
还没来及反应,那人举枪对着方嘉横开了一枪。
死寂中,一声巨响,鲜血惹了我一身。
方嘉横仍然跪在那里,眼睛闭上了。
白茫茫中,我看清那人的面孔,是父亲。
梦醒过来,出了一身汗。
一周后,聚会开在方家,布置低调。
到场的宾客却不低调。
那张邀请名单上,许多本市知名人物。
人还没到齐,嘉一已经喝上头了。
她来敲我的门。“该下楼了,快来试试这威士忌。”
我打开门。
她对我笑。“不,不要用这个颜色,来,换一支颜色。”
她为我擦去原本暗淡低调的唇膏,选了支红,为我抹上。
她打量我。“这样才对。”
嘉一坐在床边,醉的眼里含水。“留学时最爱去派对,玩一整夜也不觉得累。如今只有冷冰冰的商业聚会,无聊至极。”
我对她笑。“今天也有那些不得不应付的人吗?”
嘉一对我伸出一根手指,小声说道:“嘉横他绝不会放过任何谈生意的机会。”
我看着嘉一,那副保养精致的面孔依稀看出四十岁的痕迹,气质谈吐是成熟优雅的,奇的是,举手投足却偶尔有一种小女孩的放纵和不羁。
迷人极了。
又有敲门声来催。
“该出现了。”
是方嘉横的声音。
嘉一去开门,他微笑着走进来。“二位在忙什么,大家都在等。”
他看住我,顿了一下。
嘉一走过来,为我拉上黑色长裙侧边的拉链。
方嘉横对嘉一伸出手。
嘉一挽住了他。
“走吧,今夜的女主角。”
“走吧。”
我们三个人前后走下楼。
方家三兄妹,就在这里了。
这场生日宴,也算是方嘉横将我正式介绍给外界,自此,他多了一位妹妹。
人们窸窸窣窣,猜测我的来历。
方嘉横和嘉一始终微笑,并不给他们一个明朗的答案。
我不明白他们的用意,只晓得,一切自有他们的衡量。无论如何,他们是想保护我的。
宾客满座,原以为来的都是些身份特殊的人,可环顾过去,才发现都是本市的一些商人。
对外身份清清白白的人。
仿佛,方嘉横也干净地彻底。
除了至赫和越峥,并没有和复帮的人来。
方嘉横的那位陈小姐也没有到场。
我没有去问嘉一,她是否邀请了那一位。
我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他同那些骄傲的人比肩而立,脸上的微笑始终以同一种角度,去面对那些诡异相似的张张笑脸。
我忽然想象着,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