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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1 / 2)

鱼寒生谢绝了村民收留她的好意,甚至谢绝了他们为她请医送饭的举动,独自在秋音寺的废墟前守了三天三夜。

柳玉也算知道她的脾气了,便也不催,任她连浑身的伤也不去处理,只一心刻着老师傅和师兄弟们的墓碑,而后就在墓碑前长跪不起,直吹了几天的山风,吃了几天的尘灰。可越是这样,想起那日情形,越是叫他扼腕:“若非如今的形态限制了我的实力,当日被重伤的恐怕就另有其人了。”

天知道,他多想给那黑袍人一点好看。

可对现在的鱼寒生来说,受不受伤都无所谓了。即便她打败了那个黑袍人,就能改变现在的一切吗?她现在最在意的,只是这一切的幕后真凶:“你可知那人的来历?”

“当今之世,中境强者虽不多,却不至于拿不出手来,更别提还有部分隐世强者,或者如我一般,乃非人非妖非魔的存在。”柳玉说的很保守,几乎没透露出什么特别的指向。

“那你说,什么样的人,不对我赶尽杀绝,却将我所在意的人一网打尽?”

在进入半月门之前,她的人生轨迹一直很简单,绝不可能惹上这样的存在。所以,只有可能是因为魔界的那个身份,才叫她为人所恨。可叹她迟钝至此,对这份积蓄到足够杀人的恶意始终不知。

柳玉沉默了。

鱼寒生知道柳玉一直明白,可他终究受制于魔界,也受制于容祭,有些话也就不能随意说出口了。

一时无言,忽然间,天空飘落下几滴雨水落到鱼寒生的额前。她感受着雨水带来的几许凉意,混沌了很久的思绪也终于有了几分清明。

自打那日的大雨,一连好几天的阴天,到了今天,终于开始下雨了。

鱼寒生看着那雨,不免想起那夜,感叹自己到了如今,仍旧没有摆脱生死由人的局面。亏她自己不久前还因为化神大圆满的境界而感到满足,现在来看,到底是太安于现状了。

雨越下越大。

随着雨落,秽物被涤荡,佛身露出庄严的本相。

佛前,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墓碑在雨中一动不动,像是送行。

鱼寒生想,或许该重新上路了。

她伏身,三拜以后,站直了腿,压抑着沉痛与恨,始终没有告别。

转过身,鱼寒生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像是对柳玉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敌人在内部。”

等到手刃仇敌那一天,她就会回来。

*

栖山脚下。

距离第一仙门最近的云州,静地取闹,也成了三界中数一数二的繁华所在。

修士也未必清心寡欲,这是鱼寒生来到仙人乡后的第一个想法。

所谓仙人乡乃是云州的一个酒楼,也是修士们饮酒取乐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聚集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客人,必然鱼龙混杂。但仙人乡的顶楼,却又是整个云州最无人敢打扰的地方。无他,只因仙人乡顶楼的入住条件极为严苛——若非是家财万贯身份尊贵,便要是修为高深一方强者。

但其实,这个地方还有一个未公之于众的敲门砖,那就是紫色半月缘。

自打离开秋水镇,鱼寒生已经在仙人乡住了三个月了。

今夜,鱼寒生仍以一身男子打扮到一楼探听最新的各界消息。

作为三个月来的常客,鱼寒生几乎有了自己的固定位置。

舞美人们一支舞毕下台为来客添酒,为满足女修而存在的小官又紧接着上台了。

酒色之地,迷人炫目,叫人应接不暇,可鱼寒生却一连三月每日都能看到那位在酒桌上一坐就是一晚的奇人。

据说,这位奇人在仙人乡住了一年,每日仙人乡最热闹的时候他总要在酒桌上打坐冥思一晚,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他每日的功课。

鱼寒生入了座,很快有舞美人为她倒上茶水,“六公子请用。”

鱼寒生点了点头,视线不禁在那奇人身上停留了几瞬。

舞美人见她对那人感兴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凑近了她。长而宽的衣袖也因此落到了鱼寒生的身上,还不时地微微拂动着。她低声道:“六公子不知道吧,那位啊名叫曲白水,出自秦州曲家,外号酒瘸子,只因他在三年前栖山招生之际曾酒后大放厥词,说什么‘栖山若不招他曲白水,栖山脚下的酒和美人都浪费’。所以,可别看他现在这样,分明啊是一个酒色之徒,常年不过混迹在这样的地方而已。”

鱼寒生自觉拉开一点距离,压低嗓音,问道:“后来呢?”

舞美人却跟没察觉到似的,反而凑得更近了,呵气如兰道:“后来,栖山以他品性不佳为由将他拒之门外了。这事传开后,曲家家主打断曲白水的一条腿,把他丢出曲府,说什么时候进了栖山什么时候再回家去。好笑的是,他倒也不寻医,就这么任由自己的左腿瘸到现在。”

鱼寒生忍耐着跟旁人距离过近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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