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做的事一无所知,谁信?他要真一无所知,我还高看他一眼,毕竟能被下属蒙蔽成这个样子,也不配为官,直接下大狱就是。”
孟谅说的残忍又冷酷,大概这就是他被避如蛇蝎的原因。但褚照知道,孟谅嘴上那么说,实际上还是会按照法律和圣人的指令办事。
督察在前朝是御史,更是巡查地方的御史。可是到了今朝,就差不多成为褚照前世记忆里锦衣卫那样的存在了。御史则另设官职,但与督察表面却还是一体。
孟谅看着小师弟,语气缓了缓:“你在庆泽县受罪了。”
“其实还好。除去前天有点骇人,其他时候我都觉得我可以应对。”
孟谅“嗯”了一声。
褚照叫人把饭菜送进来。吃完饭,他又带孟谅去看柳老。
柳老看到褚照还是挺激动的,因为那天,事实真的证明了那群人想杀了他!好在妖牢的防御不是盖的!
“大人!大人我又想起来了!”柳老激动得胡子乱飞。
“你想到什么了?”褚照眼睛也一亮。
做督察多年,如今又当上督察使的孟谅:“……”
说来惭愧,孟谅手上经过的案子,到现在都数不清多少了,却从未见过哪个犯人能像眼前这个犯人一样不着调。
他瞥了褚照一眼,估计是被带坏了。
柳老激动的说话都是抑扬顿挫:“那个尊者!我曾经在树妖姥姥那里听过她的名字!据说她十分得女娲娘娘喜爱!您只要再把她请过来坐镇,庆泽县就稳了!”
树妖姥姥?
女娲娘娘?
猝不及防接收到两个爆炸消息的褚照:“……”
他深吸一口气,先撇去这世上居然还真的有女娲娘娘这件事着重眼下:“你知道树妖姥姥?”
柳老道:“我本来是不知的。可是有一次我被派去树妖姥姥那里,然后我就知道了。”
“你说的树妖姥姥,是不是兰若寺修炼千年的树精?被黑山老妖选为阳界黑山的执掌者,手下操控千百只女妖,通过吸食壮男的精魄修炼的那个?”褚照一连串的问题轰炸,让柳老都呆住了。
柳老:“……为什么老夫感觉,大人你知道的关于妖精的消息……比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夫还多啊……”
孟谅也很意外褚照怎么知道这事,他刚要问,柳老就很激动地一拍掌:“我知道了!是岑元子告诉你的是不是?”
褚照:“……也,也算……是吧?”
孟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也算是吧?”
褚照摸了摸鼻子。因为告诉他的,不是岑元子,而是蒲松龄啊咳咳。
孟谅懒得理他,问柳老:“你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部跟本官再说一遍。”
柳老一脸茫然,褚照好心提醒他:“这是朝廷二品大员,督察使。”
“禀大人,”柳老立即改了态度,恭恭敬敬,“小的乃知州府桥边的一棵柳树,三十多年前就开始为知州府的属官办事。小的敢以三百多年修为担保,庆泽县的万人冢,正是青州城上下联合所出!”
褚照心一动,忽然问:“你可知道陈默贤?”
另外一边,听到父亲名字的陈婉春,还有梁文才,全都看了过来。
柳老愣愣地说:“似乎不曾听说过……”
“那白秋化呢?”
“这个我知道,白家布庄的庄主嘛,经常来知州府送衣服、送布料。当然,别的州城里的显贵人家,他也经常送去。”
这样一听,似乎又没有什么异常。
褚照又循循善诱:“那泰安十三年,白秋化有没有带什么人突然到知州府上去?这个你知道吗?”
柳老隐约察觉这事很重要,为了将功折罪,他也很努力地想:“我记得好像是有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被他带过来……看起来还挺温和的……”
“那就是我父亲!”陈婉春尖叫。
柳老道:“但他不是来拜见知州的。当时住在知州府的,另有其人。”
居然还另有其人?
褚照为了查案,心都要沧桑了。
柳老点了点头,又怂恿起褚照:“费那么大劲干什么?您只要把那位尊者请回来,就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老夫尽管不知道当时住在知州府的大人是谁,可老夫知道,抓了知州,问出那个大人还不简单吗?但就是知州府,怎么说呢,光我知道的那个属官手下,就有几十只妖鬼……”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得请岑元子。
褚照抽了抽嘴角,当他不想请她来救救可怜的自己吗?可是岑元子最近一直没有回他消息,估计是在忙,他也没办法请她来啊。
柳老失望。
嘀嘀咕咕:“这有什么好没面子的……要是那位尊者在,你想干什么不能干……”
孟谅听了那么久,也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