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最让褚照惊讶的还是,如庆泽县这样的例子,居然不在少数。而它们唯一不突出的地方,就是没有闲置五年县令。
与此同时,皇帝也在与皇后感叹:“当时幸好派褚照到庆泽县。不是朕看不起其他文武百官,是这事换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绝对不会有盘活庆泽县的能力的同时,又敢把天捅破还百姓一个公道。若不是褚定安,朕还不知道天下有多少百姓受难!”
说到这里,皇帝面上又浮现怒气:“明国公罪孽深重,梓童,你说朕要如何处置他才好?”
皇后道:“陛下英明,又岂需臣妾在门外指指点点?”
皇帝就忍不住高兴起来,他矜持地抿了抿唇,又想了想:“先不提那个晦气老东西了!朕得好好想想,如何奖赏孟谅、张勋德还有褚照。”
皇后道:“前面二位大人,臣妾知陛下心中有打算,便不提了。只是褚县令,他以县令之身,创如此功绩,本来理应升官才是。可是臣妾听近来京上传言,说褚县令似乎还想待在庆泽县?”
皇帝点头:“他说庆泽县才起步,此时离开,他所做的一切只会前功尽弃。是以不愿离开。”
皇后若有所思,又忍不住道:“陛下,臣妾听闻褚家家风清正,褚县令亦是少年英才,却尚未婚配……”
皇帝一愣:“梓童是要给哪家女儿说媒吗?”
皇后就忍不住推了一下他,嗔怪:“陛下。那是你亲妹妹,还是臣妾亲妹妹?陛下当真没有看出,妹妹对褚县令一往情深吗?”
皇帝,皇帝犯了难。
他欲言又止:“京上对褚卿一往情深的,不知有多少呢。”
皇后想的简单,她道:“那又怎么一样?公主金枝玉叶,还是陛下您唯一的亲妹妹,其他女子,又怎配与公主相比?只要褚县令尚了公主,他的前程,那便是一片光明坦荡。”
皇帝,皇帝还是不肯应。
他道:“定安在京上时,在朕身边也是见过拂晓的,他那时不喜欢,此时便更不喜欢。”
顿了顿,他又道:“你道他怎么到了弱冠还不娶亲?是他家不急吗?不是。是他家根本管不住他。他心里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思。”
“他家管不住他,那就换个能管住他的就不行吗?拂晓为了他,这一年都不知瘦了多少。您看在眼里,就不心疼?何况,有没有那个心思,他现在只是不娶亲不明白,等娶了亲,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皇帝头痛:“定安是能臣,却并非良人,拂晓怎么就盯着他不放?”
皇后气也上来了:“褚县令怎么就不是良人了?你看这满朝之人,如他一般,年少有为,不近女色,洁身自好,身出名门,那张脸还好看的还有谁?颜知府当年倒是比褚县令更加出众,可拂晓也不与他同龄啊。拂晓心悦的也不是颜知府,而是褚县令。”
皇帝喊冤:“梓童冤枉,定安是好没错,可就像你说的,他不近女色啊!”
他烦躁地说:“朕是拂晓的兄长,朕还能害拂晓不成?褚卿此人,活了二十年了,朕就没见他跟哪个女子亲近过。清心寡欲的跟个和尚似的!就连身边伺候的人,也还是那两个小厮,有时候朕真怀疑……”
怀疑褚卿是个断袖。
皇帝暗暗在心里补充。不过这句话由皇帝说出来,实在太不庄重了。
但这下皇后也头疼起来:“那该如何是好?拂晓为了那褚县令茶饭不思,眼见人日益消瘦,臣妾这心,就跟被铁烙过似的。”
皇帝连忙宽慰皇后,想了想,又道:“不如朕探探褚卿口风?”
皇后抬眸:“陛下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皇帝握着皇后的手,情深义重,“朕会召他回京述职,届时朕便将他叫到殿后问他婚姻大事。只是梓童也要告诉拂晓,不要抱太大希望。定安……他是个好臣子,却不一定是个好夫君。”
皇帝还是不敢把断袖的怀疑说出来。
皇后却觉得这就够了,她松了口气:“探探口风也好,能成就成,不成也该让拂晓死心。她乃公主,金枝玉叶,什么人嫁不得?何必盯着一个不爱她的人不放呢?”
皇帝赞成地点头,又轻轻替皇后揉起太阳穴,柔声道:“你也辛苦了。拂晓的事,朕会去操心。梓童不要劳累太多。”
皇后忍不住轻笑:“哪里劳累了?陛下的妹妹,更是臣妾的妹妹。臣妾心疼妹妹,又怎么算得上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