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芒戈五楼魔咒伤害处理处。
因为诅咒或者各种稀奇古怪的魔咒影响,这一层楼总是遍布惨叫,咒骂,伴随着家属的抽泣声,或许还会有哈哈大笑的声音——中了咧嘴呼啦啦,但是施咒人或许不是那么熟练,以至于整蛊性质的咒语让可怜的倒霉蛋狂笑了一个星期还没停下。
拉斐尔安静的站在病房门口,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无表情的垂着头,银白的长发沿着她的肩头滑落下来。她的眼神顺着散下的长发落在漆黑的裙摆上,那里有一块不明显的痕迹,像是偶然被枝头的露水染湿了蕾丝,干涸之后也没有让那柔软的织物散开,仍然一定程度的扭曲着,像是块疤痕。
唯独她自己知道那是什么,她的裙摆上不止这一处沾染着——那是塞巴斯蒂安的血,黏稠猩红的血浆顺着指根裸露的白骨全数浸入她的灵魂深处,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漆黑长裙之下露出的鞋尖,半晌缓缓吐了口气。
塞巴斯蒂安显然比她记忆里十五岁的时候更固执了,不管是在坚持给她写无数得不到回音的信上,还是在失血过多的时候,他勉强维持着清醒的神志,=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死死地拽着拉斐尔的裙摆,血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更多的糊了上去。
“松开,塞巴斯蒂安。”拉斐尔轻声说道,“治疗师很快就可以把.....”
“你要去哪儿?”塞巴斯蒂安质问道,他琥珀一般蜜棕色的双眼盯着拉斐尔的眼睛,声音嘶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摩擦,“拉斐尔,你要去哪儿?”
“......我哪里也不去。”她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拉斐尔伸出一只手安抚似的按在塞巴斯蒂安的手背上,然后悄无声息的用力松劲泄迫使他松开了扣在她裙摆上的手。
病房里安静地像是没有人在里面,倒是不断的有治疗师从其他的病房里叫过来,拉斐尔凝视着那块血迹,刻意的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被那些来往的治疗师吸引,好在很快就有人给她分散自己的思绪带来了绝妙的理由。
魔法部的傲罗很快出现在圣芒戈的走廊,其中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点血迹,但是从表情上来看并没什么大碍,他们仓促的从走廊的一端跑过来,走到近处的时候才陡然意识到站在首席傲罗病房门口的人是谁,连忙急刹停了下来,有些尴尬而局促的肩并肩站着,讷讷了半晌也没有说出半句话。
“她不吃人。”男人的声音冷不丁从他们背后响起,傲罗们被吓了一跳,迅速的让出足以让一个人通过的空间,拉斐尔微微抬眼,正对上闪烁着红光的魔杖。
奥米尼斯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他的右手抓着魔杖,左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看也不看站在身边的傲罗,随手将那个纸袋塞进其中一个人的怀里:“从尸体身上搜出来的,回头交给飞路网管理局的负责人,我相信他们要好好准备一场威森加摩的审判了。”
等到抱着纸袋的傲罗点头转身离开,他才将头转向拉斐尔的方向,嘴唇颤动了片刻,才沉声说道:“卢克伍德不在西庄园海岬,逃走的两个黑巫师其中一个被捕,另外一个消失了,天黑透之后傲罗们失去了他的踪影。”
“我会去找他。”拉斐尔说道。
她的语气平淡,好像只是在和奥米尼斯讨论明天准备选哪一家的午餐,但偏偏脸色冰冷得像是死人。她抬起一只手在空气里凝出一团黏稠的银蓝色魔力,然后任由那流淌着的魔法形成扇小小的光门,门里有轻微的喧闹声传来。
“这是魔法部的事情。”奥米尼斯说道,他微微皱眉,似乎是不解于拉斐尔准备做什么,“在费德罗特的时候,你不该用那种办法去读取黑巫师的记忆。”
“他们的报告书上写的什么?我吃了那个黑巫师的脑子吗?”拉斐尔嗤笑起来,她陡然握紧了掌心,光门在空气之中破碎成为一朵残缺的水花,她的嘴唇颤抖着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又像是要骂出句脏话,但最后她只是疲倦的倚靠回墙上,用掌心捂住自己的双眼,冰冷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塞巴斯蒂安鲜血的味道。
“霍格沃茨地区的黑巫师我会亲自跟进,维克多·卢克伍德是我当初犯下的错误之一,亚历山大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她说道,语气凌厉而果决,毫无令人置喙的余地,奥米尼斯没有反驳她,他沉默的用雾蓝色的双眼凝视着拉斐尔的方向,半晌才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会生气。”奥米尼斯带着笑说道,他有些怀念似的垂下眼睫,过长的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投出一片小小的圆形影子,拉斐尔的指尖抽搐了一瞬,她似乎想要伸手去抚过那些蝶翼似的睫毛,像是习惯。
良久的沉默,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拉斐尔的身边突兀的燃起一团小小的银蓝色火焰,如一只渡鸦落在她的肩上,然后倏然消散成为几缕轻烟。她偏过头像是在听什么,然后转过视线看着奥米尼斯说道:“我先走了。”
“不等塞巴斯蒂安醒过来?”奥米尼斯问道,他握着魔杖的手垂落下去,似乎是想要挽留,但一时间能够找到的借口只剩下这个。拉斐尔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