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皱巴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从她会走路起,就认识了徐景煜,还是孩童的徐景煜总是妹妹长,妹妹短的,就连自己说话都是他教的,自己这拙劣的乔扮怎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皱巴着脸,慢吞吞,还有由心底而来的不甘心,更验证了徐景煜的猜想,建安府的事情,他也听说,以至于今日才回京,就想着去建安侯府瞧瞧,却在这里遇到了。
徐景煜眯着眼围着姜离转了三圈,一把握住姜离的手腕,将她拉到偏僻之处,低声询问,“你堂堂县主竟扮成这副鬼模样,你要做什么?”
姜离见自己被识破,一把挣开钳制,揉捏着手腕,“你都看见了,我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哪里能做什么?”
自从那年徐景煜听见母亲同父亲商议,等自己弱冠了,便向侯府提亲求娶姜离,那时,他便认定姜离会是自己的妻子。
随着姜离长大,逐渐出落的标致,他想把姜离娶回家的心就更迫切,可还没等国公开口,建安侯便出事了。
“我是说你怎么......?”徐景煜用手上下比量下,像是什么卡在喉咙里。
姜离知道徐景煜要问什么,四下张望了下,便将她在路行舟身边当仵作的事情说了。
“睿郡王!”徐景煜听说到路行舟,不禁惊诧起来。
睿郡王十二岁就跟着父亲南征北战,手里更是执掌着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军,行事更是狠辣。
徐景煜不免担忧的看着姜离,“你想查证什么,我可以帮你,何必你亲自去做这些?”
姜离从小就跟在徐景煜身后,哥哥长,哥哥短,自然晓得徐景煜是在担心自己,强颜欢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再说,我是官家亲封的县主,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姜离的脾气没人更比徐景煜了解,一旦决定要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眼下又牵扯到建安侯府,徐景煜知道任自己如何劝说,姜离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只好妥协,“我把风眠留给你,危急时刻也好护着你。”
人人都说,小公爷智谋堪比诸葛,官家才破例将他招进翰林,姜离仰头看着徐景煜俊美的侧颜,憨憨笑道,“谁不知晓风眠是你贴身侍卫,你将他我留给,不是告诉睿郡王我是谁吗?”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风眠是徐景煜的贴身侍卫。
“那你就自己呆在路行舟身边?”
一个尚未娶亲,一个尚未婚配,两个人天天混在一起,徐景煜想想,就觉得头疼。
“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再说,睿郡王也不会让我有事,他还让我做牛做马呢!”姜离小声嘀咕道。
这话落在徐景煜心里,击起一圈圈涟漪,路行舟为什么要让阿离做牛做马,徐景煜正要追问下去,就见姜离摆摆手,“大哥哥,要是无事的话,我就先回府了,我都出来半日,在回去晚了,母亲会担心的。”
苏婉仪自从疯癫之后,白日里每隔两个时辰就要看见姜离,否则搅的府里不得安宁。
追问的话又卡在喉咙里,姜离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叮嘱道,“这件事你不要跟其他人提及。”
徐景煜点点头,算是默许。
*
姜离回府后先回房换了身衣衫,就径直去了苏婉仪的院子,苏婉仪正坐在矮塌上摆弄香炉,见姜离来了,忙伸手招呼,“离儿,快来看看,我近日新得的香,怎么样?”
苏婉仪每日里总有那么一会是清醒的。
姜离凑近闻了闻,淡香中带着果味,“这哪来,不似往日里媚俗。”
苏婉怡你知道姜离素来不喜香料,便道,“这是我从琼珍阁新得来的,闻闻,好闻吗?你拿回去用吧。”
苏婉仪虽不出府,但现下流行什么,却心知肚明。
“不用了,上回给我的还没用完呢!”姜离连连摆手托词,她对这种香料避之不及,香料中香气会影响她的验尸判断。
陪着苏婉仪聊了天,用了晚膳,姜离就回到自己院子里。
姜离躺在床榻上想着白日里路行舟的计谋,盘算着时辰,如果她预料的不错,今晚,沈明的同伙就会来劫囚牢。
翻来覆去,她都想知道沈明的同伙是谁,他为什么要背叛父亲。
打定主意,姜离又换回小厮的衣衫,悄悄溜出了建安侯府。
本朝没有宵禁,街上还有商贩在叫卖,姜离则熟门熟路的来到大理寺门前。
门前的差吏腰跨弯道,肃静的站在两排,似乎比平日里更谨慎,见是姜离,点点头,就放她进去了。
姜离来到正堂,里面倒是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转念一想,便转身往牢房走去,想必路行舟此时在那里。
三饶五绕才来到牢房,门口的看守更是精神抖擞,见有生人靠近,立刻要拔刀出鞘,姜离忙掏出路行舟给的腰牌。
牢吏见有腰牌,虽不知姜离是何来头,但也不便多问,打开牢门放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