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原本低垂着脑袋上的人,许是觉得无趣,缓缓将头抬起,散乱的头发的自脸颊滑落,露出本来面目。
姜离正揣测被绑的人是谁?那人竟抬起头,还龇着大牙冲她笑,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孟拓还有谁!
竟没发现孟拓的身形竟跟沈明极为相似,姜离伸出手指着孟拓,就要呼出声,此时,门口隐隐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看来果真有人来了!
陆行舟回眸朝门口望了一眼,黑漆漆的眼眸里染上一片阴暗的狠戾,一手抓起姜离的手腕就向旁边躲了进去,姜离趁机又回眸望了眼孟拓,孟拓又垂下头,像刚受过严刑拷打似的。
姜离被陆行舟带到隔壁通道,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讯工具,旁边还有一张桌子,几条长凳,看来这是平时牢头休息的地方。
陆行舟的身后还埋伏着三十号差吏,姜离想挣脱陆行舟的钳制,偏陆行舟不放手,见姜离不安分,索性把她禁锢在自己和墙之间,伸出食指放在姜离唇上,示意她噤声,清冷的眸子里夹杂着戾气。
姜离顿时僵住,眼睛咕噜咕噜乱转,不时嫖向陆行舟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指,连着整个嘴唇都变的滚烫起来。
声响越来越近,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手持兵器闯了进来,陆行舟垂眸就见姜离瞪着眼睛盯着自己,眼神里透着害怕,生怕自己将她丢弃不管一般,竟让自己莫名生出保护欲来,索性换了个姿势,一把把姜离挡在自己身后。
长身玉立,宽肩窄腰,姜离挨着陆行舟僵硬的站着,心里却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从小到大,她还没跟男子离的这么近,也从未像如今这般依赖过他人。
自从官家召见之后,姜离就陷入绝望的漩涡,她不得不用自己好弱的身躯撑起建安侯府,她不能让父亲戎马半生换来的荣耀,被他人轻易践踏,她也想有个宽大温暖的臂膀靠上一考,哪怕只有一瞬。
“一会儿,你就躲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陆行舟边窥视着外面的情形,叮嘱着。
许久并没有听见回答,陆行舟疑惑的回眸,明明已经风声鹤唳却还要强装镇定,诧异过后眼眸里闪过不屑,心道,真是胆小如鼠。
黑衣人见四下寂静,犹豫片刻,他们一间一间牢房搜过,似乎在找人,一路找来,他们终于发现‘沈明’,几个黑衣人留在外面防御,其中的一个人一脚把牢门踢开,闪身进了牢房,先探查‘沈明’是否还有鼻息,见人似乎只是晕了过去,便伸手解开‘沈明’身上的桎梏。
见时机成熟,陆行舟手一挥,躲藏在暗处的差吏们一跃而出,涌向黑衣人,能在睿郡王眼前得脸,比天天守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要好上许多,是以差吏们格外英勇。
官兵骤然现身,黑衣人见中计,互相觑了一眼,便挥刀砍向差吏。
孟拓猛然抬眸,一把将铁链拽直勒住还在为自己解枷锁的黑衣人,嘞的那人直翻白眼,两手试图拽住紧勒自己的铁链。
外面喊杀声顿起,发出兵器交接的碰撞声,路行舟见黑衣人中有一个尤其勇猛,猜想这必是为首之人,就想上前将黑衣人擒获,不知何时下方多出一个脑袋,正聚精会神的瞧着前方。
适才还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这会子就敢明目张胆的观战,路行舟朝前望了去,孟拓已然和那为首之人酣战在一处。
孟拓是自己得力的副将,十分骁勇,路行舟也乐得轻松,双手环胸,低眸瞧着姜离。
姜离哪里知道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到激烈之处,忙伸手向后划拉,可划拉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不禁纳闷,就扭过头来,正撞上路行舟似笑非笑的瞧自己。
像是做坏事正好被人撞见,姜离干笑两声,站直了身体,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同京城的贵女一样,姜离也甚少能看见这打打杀杀的场面。
在路行舟看来,姜离只是个未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这等小打小闹都看的津津有味,促狭道,“怎么不看了?”
明明内心害怕,但姜离却更想知道沈明背后之人,与之相比,那点内心的惊恐也就不足挂齿。
擒贼先擒王,姜离也瞧出为首之人的不同之处,可路行舟迟迟没动作,倒在这里调侃上自己,“睿郡王,瞧着那人被同伴护的密不透风,想必是为首之人,何不将他捉来,审问清楚?”
“要你教我!”
胆子虽小脑子还挺好使,但自己贸然出手,孟拓反而要顾及自己的安危,倒要说手缩脚,倒不如什么都不做。
两人正说话间,为首那人也瞧见了路行舟,明知今日凶多吉少,却还要博上一博,伸手掏出几枚暗器,向四周散去。
孟拓等人急忙躲闪,一瞬间,黑衣人从人群缝隙中抽身,直直奔向路行舟。
路行舟和姜离面对面站着,是以姜离并不知道后面的情形,黑衣人如困兽般铆足路力气,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见状,路行舟本能后退,本想将姜离护在身后,却被黑衣人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