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他又抓住身边另一个人开始打。
大概感觉到了危险,她把烟掐在垃圾桶上,开始翻找我带来的袋子,拿出不知道是我还是泰勒喝过的啤酒罐,当成毛巾一样拧成一股,罐子撕裂了,于是她拿到了锋利的切片。
我在仔细看她做了什么,没关注那个疯子的动作,再抬起头的时候,那家伙砸碎了自带的酒瓶,嘴里好像在咀嚼酒瓶的碎玻璃,发出的声音我们站在这儿都听得到。
“他肯定要死了。”我说。
“越是这种人,活得越久。”她说,但我们俩都没有报警,也没有拨打急救电话。
“你练过吗?”我问她。
“什么?”
“你一下就能把罐子撕裂。”
“哈,是啊,中国功夫。”她笑起来,“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人,都要找点东西防身,你想看吗?”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垃圾桶盖上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递给我一把手枪。我以前从来没有摸过枪,它很重,但看起来很小,她给我看里头还有一颗子弹,我把枪还给了她。
“就这样?”她把枪收起来,说,“我还以为你会对着那个家伙来一下子。”
“那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了。”我说,“也许你该多买些子弹。”
“是啊,只有一颗子弹的枪有什么用呢?”她说,“有时候只会让我更快送命。”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她直起身,“我得去打扫卫生了。”
街上开始出现很多人,这意味着电影结束了,她从那个手提包里拿出一件皱巴巴的工作服套上,把头发卷成一团塞进帽子里,走了进去,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回去找泰勒,他叼着根烟问我去哪儿了,我说看一群人打架。他把东西收拾好,问我还有没有烟,我告诉他没有了,但他坚持想再抽一点,我就把那个女人给我的那支烟给了他。
“看来你见过她了,米歇尔。”他把那支烟叼在嘴里,并不点上,而是把一头放在嘴里来回慢慢的嚼,好像要用唾液把它嚼软,“她是披着羊皮的狼,离她远一点。”
“你还记得你和我保证的吗?不能和任何人谈论我,不然我们就绝交。”泰勒说。
“我知道,我发了三遍誓。”
其实我根本想不起来我发了几遍誓,这么说只是因为他所有事都会认真的和我说上三遍,并和我要保证。
我在想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想她身上穿的海军衫,她身上的油烟味、奶油味和廉价的乳霜香精,想这支烟和我早上在洗手槽上看到的一样,她为什么要给泰勒写一串号码,想她枪里为什么只有一颗子弹,其他的子弹都去哪儿了。
我就是这么认识米歇尔·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