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这话真是过谦了,此曲本就是琴曲中极难的一首,江姑娘竟弹得这般好,着实于此一道颇有造诣。”
皇后娘娘的话落下,席间的其他人也议论纷纷,言语中皆是赞赏之意。
“世子,世子。”
林奇叫了几声才堪堪让萧昀澈回过神来,“别老盯着江姑娘看,人家在看你了。”
萧昀澈抬头,颇不在意地冲着对面的姑娘挑了挑眉。
将军府
宋宅
宋之璟人堪堪下了马车,父亲身边的随从便冷着一张脸要他去前厅,“我才回家,可否容我去换件衣衫再去见父亲?”
冷年人如其名,听了他的话面色上依然是一派冷淡,“少爷,大将军已等了你许久了。”
宋之璟只好作罢。
“逆子,跪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宋之璟脚步方才踏进前厅,便听到了父亲暴戾的呵斥声。
“敢问父亲,为何要跪?”
宋夫人一边拦着暴怒的宋将军,一边极力朝着儿子使眼色,却不想宋之璟丝毫无惧,对着父亲的双目径直问道。
“你是否今日在宫里当着江家姑娘的面求了陛下赐婚?”
“是”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擅自做主,此为不孝。”
“此次出战边关之前,你与江见月早有约定,得胜之时带着功名前往江府下聘,此刻却擅结私情。此为无信。”
“君子一诺,千金不改。你于亲不孝,于人无信,还不该打?”
宋之璟想到今日见到的那双流泪的眼睛,听着父亲的责骂,竟觉得心里涌上了一股难言的酸涩愧疚。
“我是真的与那江姑娘有婚约?”
可明明……
宋将军气的一把扔下了手里握着的鞭子,坐回厅中,望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与你娘还能骗你?你与江见月是青梅竹马,两家大人早定下的好姻缘,抚远大将军与我们宋府都是武将,当今圣上忌惮已久,因而你们联姻既是成全你们的心意,亦是结两性之好”
“陛下今天那么轻易便应了你,你以为是赏赐你,那只不过是光明正大拆散这桩联姻的手段罢了”
如今圣旨以下,陛下心愿达成,只是,他们宋家人要如何在江家面前抬头啊。
宋宁远胸中愁思郁结,看着已然跪在地上的儿子,言语中是说不清的无奈。
“江家的婚约既没了,那便罢了,你何苦这样苛责孩子。”
宋夫人眼见宋宁远的脸色平缓下来,便开口劝道,边说着边去拉了宋之璟起来。
“圣旨以下,这桩婚事是无论如何也没了。不过,那柳家的庶女如何能当你的正妻”
宋夫人一贯是个假面菩萨,心有千千结脸上却总少不了笑意。
便如此刻,明明面上是一副心疼儿子的样儿,说出的话却极其刻薄。
宋之璟闻言,想也不想地反驳道“陛下已经为我与希芸赐了婚,我怎能出尔反尔。”
“况且,此刻柳家人已然接到赐婚旨意,如果我始乱终弃,她一个庶女怎么在柳家那种腌臜之地活下去。”
“你现在知道不能始乱终弃了?”
宋宁远一拍桌子,怒意难遏。
“与江家的事是我的错,我会去江家赔罪。”
宋之璟说完便转头离开了前厅,没再理会身后的怒喊声。
“老爷,这……”
“由他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舔着脸上江家的门”
“那柳家那边……”
宋宁远沉思片刻,劝慰道:“先拖着,我再思量一二。”
这头,江见月一回府便撞上了正欲出门的江剑玉。
“父亲不是卧病在床数日,连接风宴都告了假,怎的急匆匆要出去?”
江剑玉月初自外办事时染了风寒,是以这些日子都没出门,如今这般行色匆匆,江见月难免好奇。
“若非江一告知,我竟不知宋之璟那小子始乱终弃,当庭羞辱于你。好女儿,那小子如今还未封侯拜相便已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不入宋府,是你的福气。”
江剑玉气狠了,面上却还要佯装淡定,安慰自己的乖女儿。
他江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自小便是处处拔尖,愿意许配给他宋氏是给他几分薄面,没成想竟遇上了陈世美。
江剑玉甫一听说此事,气得让下人更了衣便提剑打算前去宋府兴师问罪。
如此一听,江见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赶忙拦下父亲,正欲开口,却被门外小厮的通禀声打断。
“老爷,宋小将军求见!”
宋之璟?
他还敢来?!
江剑玉气冲冲地拿了剑就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