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点心,”姜晏故意蹙眉表示不满,“姬大人手中的莲花糕是最后一份。”
姬浔闻言,主动将莲花糕递给朝宁公主身边的侍女。
“这多不好,岂不是让姬大人白跑一趟?”姜晏嘴上说着不好,脸上却是得意的。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姜晏回到马车上,捏起一块莲花糕咬了一口,清香扑鼻,不愧是福缘酥阁的招牌,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莲花糕了。
前世父皇还在的时候,姜景恪得知她喜欢福缘酥阁的莲花糕,每次出宫都会为她带回来一包,还有玉露斋的蜜饯,满满一匣子,能吃小半月呢。
后来父皇驾崩,姜景恪继位,姜晏再也没有吃过莲花糕了。
她觉得恶心。
现在她慢慢品尝莲花糕,懊悔自己竟然为了一个白眼狼放弃这等美味,真是不值得。
姜晏又想到姬浔,说起来她与姬浔还有一段缘分。
她记得此人在姜景恪登基后不久就辞官了,毕竟是宏安帝重用的臣子,且是寒门子弟,在新帝眼里并不重要,迟早会被姜景恪的心腹赶下台。
更何况扶持姬浔的右相已经逝世,没了这位大儒,姬浔的官路注定坎坷。
大晋虽然重视科举,大力扶持寒门子弟,可朝中重臣大多出自世家大族,宏安帝执政期间,唯有一人以寒门之身坐上了仕途最顶峰的位置,那便是右相夏柏。
右相夏柏终身未娶,一生为国为民办事,深受百姓爱戴,更是宏安帝身边的肱股之臣,姬浔身为他最重视的门生,自然受到提拔,在朝野中的名望颇佳,若是宏安帝活得再长久些,指不定此人也要官至相位呢。
姬浔辞官后,姜晏随之前往北漠和亲,后来是在一位两国来往的商贩口中得知,临安王的幕僚中有一位极为厉害的姬大人,协助临安王将幽、宁两州管理得蒸蒸日上。
临安王是宏安帝的弟弟,有野心有谋略,趁着大晋与北漠开战之迹,拥兵自立,几日就攻下数座城池,意图挥兵北上,至此大晋彻底陷入战乱。
至于临安王是否称帝,姜晏就不得知了,毕竟那时她已经被迫“殉国”。
想来临安王能挥兵北上,背后那位姬大人出了不少力,倘若姬浔能为她所用...姜晏细细琢磨,她在朝野中需有自己的势力。
前世她拉拢寒门子弟,出资供他们科考,效果并不好,大晋的寒门学子都仰赖右相,而姬浔是右相门生,倘若能拉拢此人,岂不事半功倍?
可是,她该如何说服姬浔呢?
姜晏头疼,索性不再去思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好在将秦灼与卢施两桩大事都解决了,她能歇息几日,参加几场宗妇贵女举办的宴会,与各家的女郎结识。
皇家命妇、朝廷内眷对朝宁公主都热情得很,请帖跟雪花似的飘进长乐宫,今日有王妃办赏花宴,明儿就有大长公主办游湖会,将长安城适龄的官家女郎都聚在一起,方便各家主母为儿郎们选新妇。
亦有不少高门大户把目光放在朝宁公主身上,虽说温皇后已经放话要多留公主几年,不急着选驸马,可朝宁公主已经及笄,生得花容月貌,性子一等一的温和,众人自然都留意着,怕被哪家儿郎抢占先机。
姜晏也知道这一点,每每都与秦灼同行,最怕那些长辈拉着她谈家常,真真是无趣得很。
“不是嫡次子,就是家中幼子,就算是长子,也是个平庸无能的,”姜晏不厌其烦,挽着秦灼倒苦水,“想要家中儿郎尚主,又不愿意有真实才干的儿郎被公主看上,她们这点心思都写在脸上,恨不得我是个眼瞎目盲的,随便指个人嫁了。”
秦灼笑笑,这便是大晋公主在婚嫁上的难处了,尚公主于家族前途有利,可尚主之人的仕途一眼就望到头了。
虽说大晋不似前朝那般打压外戚,可尚主不得授高官是天家规矩,谁也动不得。
因此世家大族往往期盼长子步步高升,而次子、幼子则尚主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