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幻想眼前是情动之人,直至精疲力竭才会分离。
“没想到裴姑娘看似柔弱,行事倒是颇为果断。”南荣姝意味深长地笑道。
裴沉榆淡然一笑,并未解释。若她还是那个胆小怕事之人,这一世重活又有何意义?
她三言两语说了自己的计划,几位听后都点头同意。
萧珩凝望着她,不明的情绪在眸中翻腾:“你自己多注意。”
灯火通明,杯盏交错间。裴沉榆换上那件翎羽裙,复又回到宴上,当即吸引了一众为之惊艳的目光。
左伊王妃神色有些不自然,忍不住诧异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方才多谢王妃照顾。”裴沉榆并不直接答话,只盈盈一拜。
说完,她似是不经意地环顾一圈身上的华美裙衫,双眸顾盼之间仿佛能勾魂摄魄。
左伊王妃立即了然,没想到这妮子竟是这般心机深沉。明白自己攀附拓跋颜不成,干脆转而投向拓跋擎宇的怀抱。许是方才拓跋擎宇说了几句甜言蜜语,让她误以为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王妃。
众人早已酒酣耳热,见到裴沉榆这副娇媚模样,纷纷起哄让她跳一支舞助兴。
裴沉榆微笑颔首,她轻踮脚尖,柔软的腰肢如柳絮般轻盈舞动,一俯仰一转身皆流露出绝伦韵味。她倏然抛起月白水袖,翻飞间恰似弦月犹冷,疏香覆雪。
一曲舞毕,场中人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已经醺然的拓跋颜更是目光灼灼盯着她含笑的脸庞,不愿挪开半分。
左伊王妃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她暗忖等拓跋擎宇回来,看这贱婢如何收场!
她环顾四周,想找来春丽询问拓跋擎宇的踪迹,却发现始终不见其身影,莫非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正犹疑不定间,裴沉榆翩翩而至:“小女今日献舞是为抛砖引玉,久闻王妃舞技超绝,不知可否有幸欣赏?”
左伊王妃此刻哪有什么心思跳舞,她刚想借口推脱,便见侍女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垂首低声道:“王妃脸上妆容不整,不若待奴婢为您补妆后再来献舞。”
左伊王妃趁机颔首称是,随侍女一同退出宴会厅。
“你是何人?”借着明亮月光,左伊王妃抬眸望去,认出眼前侍女并非春丽,不由怒声质问。
“启禀王妃,春丽姐姐差小的来寻您,说是洪王在帐中候您多时。”侍女瑟瑟发抖答道,显然被吓得不轻。
左伊王妃见她这副模样,当她是胆小怕事,便不再继续追问,直接入了毡帐。果然见到春丽正候在其中,手持着脂粉。
“王妃,时间紧迫,咱们边补妆边说。”春丽低声道。
左伊王妃不疑有他,便坐了下来,任由春丽为她涂抹粉膏。
“那小妮子怎么回事,是成了还是没成?”左伊王妃冷声发问。
“没……”春丽含糊不清答道,眼神有些躲闪,“那妮子中途逃脱,洪王正生气呢,您还是快些去看看吧。”
“哼,这么个弱女子都没能搞定,真是没用,扶我过去吧。”左伊王妃心生不满,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春丽赶忙伏跪在地:“王妃,小的肚子不适,您自个儿过去吧。”
左伊王妃面色不悦,狠狠地踹她一脚,自己走进去。
春丽跪在原地,接连磕了几个响头,泪水簌簌流出来:“女侠,小的已按您的吩咐为王妃补妆,还请赐小的解药。”
“拿去。”只听一道破空声响,一颗药丸直冲向她的咽喉。
春丽被噎得够呛,也不敢做声,连忙离开了这个地方。
左伊王妃进入内帐,却见里面躺着的竟是拓跋颜。她动作一顿,出声试探道:“王爷怎么来了?”
“拓跋颜”被这声音唤醒,当即面露喜色,一把扑过来拥住她:“美人儿。”
左伊王妃心头一喜,看来王爷心中最欢喜的还是她,于是半推半就地上了榻。
旖旎香艳,情欲厮缠,风雨欲来的旷野,迷醉的缠绵与喘息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