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打听我和大爷的闺中之事!你……眼中可有伦理纲常!”姜月仪忍不住呵斥道。
被姜月仪责骂的祁渊却并没有恼怒,他神色反而淡淡,仿佛在听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道:“职责所在,还请嫂子莫要怪罪。”
姜月仪听了心里更觉憋闷,死死咬了一下下唇,到底没有把祁灏的事说出来,只是撇过头不再去看祁渊。
周从慎也刚从惊讶中缓过来,他没想到祁渊连这些也敢说出来,当即便下意识将侧过头不想面对祁渊的姜月仪挡在身后。
“兴安在哪?我要见他!”周从慎隐隐已觉出不对劲,声音也跟着提高,“我有话要问他!”
祁渊却不慌不忙道:“兴安等人被我扣下了,等到能放人的时候我自然会放,眼下不行。”
他的目光在周从慎脸上停留片刻,转而又看向他身后的姜月仪。
姜月仪和周从慎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那日他便有点觉得不对劲,今日这种感觉更甚。
周从慎虽然是祁灏的表弟,但他也只是与祁灏来往亲密,与姜月仪实际上并没有多大关系,在姜月仪有杀夫嫌疑的情况下,言语间却为何总是护着她?
而他挡在姜月仪身前的举止,祁渊也立刻敏锐觉察出周从慎的急切。
祁渊觑了姜月仪一眼,企图从她身上再看出些其他什么东西,只见她侧着脸,低眉敛目的,簪子上的流苏在轻轻晃动着,偶尔打在她的鬓边。
不知为何,祁渊的心念忽然一动,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熟悉。
好像他曾经也经历过一遍。
是在梦里吗?
不对,不是场景。
而是她……姜月仪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祁渊好像又回到了那间昏暗的房间,粘腻潮湿的记忆再度向他涌来。
仿佛有一波接着一波的潮水往岸上不断地拍打着,祁渊只能极力遏制住自己的思绪,不然它继续上来。
她是他的嫂子,甚至还有谋害他的兄长的嫌疑,他怎么能想到如此荒唐的事?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该。
祁渊轻声咳了一下,将自己从悸动中拉出来,他很快冷静下来,道:“此事还未有定论,我会继续查下去,还请老夫人放心。”
冯氏皱了皱眉,不和祁渊说话。
祁渊毕竟已经习惯了冯氏的冷待,他并不在意,只是又重新打量了姜月仪和周从慎一眼。
周从慎不提,姜月仪到底可怜,就像周从慎说的那样,在她房里找到的□□并不能代表什么。
于是祁渊思忖片刻后道:“嫂子也请少安毋躁,若你是无辜的,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只是这几日,嫂子还是不要出疏雨院一步了。”
即便祁渊的态度软和下来,姜月仪却更不想看见他,她并不应答,只是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冷冷地笑了一声。
不让她出疏雨院,不就是变相把她软禁?
此刻冯氏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握住姜月仪的手,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眼下还是先听他的吧,总归等查出来就好了。”
于是此事便没有异议,祁渊出去后立刻又调了两个人过来在疏雨院把守,两人都是祁渊自己带来的,身上还配着刀。
姜月仪眼神更冷,她站了半日,腰间已经开始酸疼,便慢慢扶着肚子坐下,讥笑道:“果真是已经将我看作凶手了!”
冯氏一时也沉默,祁渊来过之后她又开始不舒服,周从慎便拿了丸药给她含着。
她闭目养了一会儿神之后,才道:“月仪,那□□真不是你的?”
姜月仪抿了抿唇。
原来冯氏的心里也已经有了疑惑,祁渊的话到底是起了作用,而方才冯氏为自己说话,也只是因为她素来厌恶祁渊,不愿当即就相信他。
姜月仪的指尖微凉,已经没有心思去怨恨祁渊,反而是担心起自己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的,只是眼下也没人信,难不成祁灏要走还不忘坑她一把,把她送进大牢?还是平时和她结怨的人干的?
祁渊一早就封锁了行云院,所以□□一定是在之前就放进去的,谁有这样的心思?
总而言之,她现在是只能等着祁渊去查了。
眼下的情况,若直接说出她了解到的事,也只会令人以为她是在给自己洗脱嫌疑,除了苏蘅娘也失踪了以为,她根本就没有祁灏没死的证据,知道实情的周从慎也一定不会为了她而卖了祁灏。
如此,谁又会相信祁灏没死呢?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
姜月仪托住额头,一下一下地摁着额角,她对冯氏道:“无论母亲信不信,反正□□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害大爷。”
冯氏便不说话了。
周从慎在她们面前来回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