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朕在这!”
冬玉在一旁扶着时岫玉起身、半靠在软垫上,星引载发了火、骂道:“太医呢?还不滚过来!”
太医院院首李汝跪地说道:“陛下,太后娘娘早年伤了根本,又操劳过度,今日又被刺激,已是…油尽灯枯了。”
“该死,你胡说什么?”星引载去踹李汝,他气的极了,李汝在胡说些什么,他的母后该是身子康健、长命白岁的,还要在朝堂上给他下绊子的。怎么可油尽灯枯……他不信!都是一群庸医!
“皇帝…”
时岫玉叫道,伸出手去摸星引载,还像星引载还小的时候,去搓星引载的手背,这是只有他们俩个知道的动作。
“母后……”一向冷漠的帝王红了眼眶,他与母后相互扶持,即便后来他母后所作常惹他不喜,可他也没想到他的母后也会离他而去。
“放溯儿回去吧!哀家以性命起誓,空氏决不会反,只会忠于星引。”时岫天一口气没缓上来,疯狂咳嗽,陆芷柔连忙递过去一杯温水。
“皇后有心了。”时岫玉喝了口水,又说:“他是个可怜人儿,父亲死了,母亲随着去了,皇帝!你也算是他的亲人啊,何必赶尽杀绝。你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吗……咳咳……”时岫玉说到激动处,又咳嗽起来!
“母后,别说了,朕同意……放溯儿回去,你歇着,别再耗费精力了。”时岫玉摆摆手,说:“无碍,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
看见星引惠和星引瑾、招手让他们过来,并开口让人都回去,只留中宫。
“惠儿如今都这般大了,性子还是这么跳脱,惠儿,想不想去北域看看。”
星引惠眼里一亮,她想去!于是点点头。
星引载不同意,连忙拒绝道:“不行,母后,北域天高路远,气候恶劣,惠儿从小在宫里娇生惯养,她哪里受得了。”
而且…这跟将空明溯放在京都为质,有何区别?
“你也知道北域贫瘠又远,空邶礼在那驻守了二十多年,毫无怨言不说,你又是怎么做的?猜忌他,让他唯一的血脉为质,又逼死了他挚爱的妻,难道…说…空邶礼的死,没有你的一手促成吗?”星引载不说话,他现在只想让他母后别生气,但也仍旧觉得他没有做错。
“皇后,你觉得呢?”
陆芷柔不敢说,她只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见皇后不说,时岫玉补充道:“这不是政事,这这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
陆芷柔见状,只好说道:“去北域看看开拓眼界,固然是好,可北域实在遥远又危险重重,臣妾实在是担心。”
时岫玉浅笑,这些人都知道北域危险,但又都觉得世子回去便就是拥兵自重,不去想空明溯才十五岁,又该如何面对北匈的进攻和未来的生存,她让星引惠去,一是因为她是女子又是长公主,不会搞逼宫这一套,二是星引惠极受宠、她在北域,皇帝便会重视起北域的情况、起码该有的粮草和军饷它不会再少。谁会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吃不饱穿不暖呢。
星引瑾似是想到了什么,行礼道:“儿臣愿代皇姐前去北域。为父皇分忧!”
“你说说什么忧?”时岫玉问。
星引瑾说:“儿臣观这几日父皇皆为世子是否承其王位,回北域的事情忧虑,而这本是国事,儿臣来说也是逾矩了,还望父皇见谅。”
见星引载点头,星引谨又说:“儿臣以为父皇所忧不过二条,一是忧空世子回北域后会拥兵自重、损国之统治,二是其所代表的寒门系族与世家抗衡,忧其势力过大,危害世家利益,动国之根基。
星引载惊讶,他这个儿子天资如此聪颖,分析起来一针见血,倒是连他都没想到寒门与世家的关系,想来他近几年来重用世家,让世家都有些飘飘然了,特别是王宗成,军饷的事是连他都不知情的,也是该好好压一压世家了,让空明溯回去也确实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你继续说,”
“是”
星引瑾又说:“儿臣是父皇与母后嫡出的皇子,身份加持,与空世子又有同窗情意,再者母后说的也有理,开拓开拓眼界…方能见识宽广,而且父皇、儿臣又不是一直待在北域,皇祖母说去看看,那便去看看嘛。”
时岫玉赞许地看向星引瑾,是个有悟性的孩子。补充说:“你们要是去了,也方彰显皇室贤德,以平怨气。”
“母后说的有理。”
星引载本打算一开始只安慰安慰时岫玉的,空明溯回去的事情还是不保险,现在想来,空明溯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挑进一个皇家子嗣去北域也是有必要的。
“臭小子,敢抢我的机会!你不是不知道我想去北域好久了。”星引惠揪住星引载的耳朵,生气的打他。
“皇姐!皇姐,我错了,错了,我也是心疼你啊!”
星引载看着姐弟俩闹,心中郁结的心情也稍稍散了些,灵光一闪有了想法,说:“惠当真想去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