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
秦望头皮发麻。
她仔细回忆着,缺失了一块的记忆如泥牛入海,遍寻不得。然而又不得不当真,混乱的脑海中似乎真的残留有零碎的画面,秦望不敢赌一个可能。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之中时,江砚低头笑笑,端着碗筷离去。
“诶,等一下……”抬头早已不见了人影,秦望话音顿了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她觉得有必要和江砚谈谈。
犹豫片刻,她站了起来,拉开书房门往外走,情急之下竟忘了带上那盏小灯。
黑暗翻滚上来,木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了。
停电之后,洗碗机也无法运作。厨房之中,江砚简单冲洗了碗筷,便将它们搁置在洗碗池里。
门外咚咚几下脚步声响过又归于寂静,江砚不免分了心,擦干手出了厨房。
抬眼只见停在原地的秦望单手摸着墙,朝着空气中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嗨?”
江砚看着她对着卫生间的方向微笑,无奈地说:“我在这里。”
他将手朝秦望递过去,半道又改为衣袖。在衣服递到她手边之前,恰逢秦望坦然地说道:“劳驾,能领我回去吗?我有夜盲症,看不太清楚。”
她猝然碰到了那一片柔软的布料,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道谢便从口中说出来。江砚领着她,回到了有光的地方。
要不是不把话说开秦望实在心绪难平,她也不想强迫江砚和她面对面坐在一起。
尤其当系统查看了后台以后颤颤巍巍地告诉她好感度在半个小时前暴涨,最后稳定在九十不动。她终于意识到这是无可避免的了。
他毫无根源地爱她。又或者,他的爱依托于她不知道的某种渊源而存在壮大,秦望以为她应该做的是在了解真相后果决地做出回应:斩断一切,又或者做出其他的选择。她不希望是后者。
回复了意识之后,她的发言要比之前显得有逻辑得多。在秦望说出更加伤人的话之前,江砚不得不开口打断她。
“秦望。”江砚的舌尖含着她的名字吐出来,普通的两个音节在他口中变得莫名缱绻。
他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一眼看上去仿佛还很镇定,只有不太平稳的语气泄露出一点让人觉得可怜的难过,“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她或许有过一瞬间心软,但谁也看不出来,哪怕是系统。
秦望不仅想要要弄清楚今晚的那个吻是怎么回事,更想要知道江砚为什么爱她,以至于从心头生起的,那点少的可怜的怜悯,所能发挥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她唯一错估的就是江砚的态度。
纵然他没有一丝攻击性,脾气温和,友善乖巧,但当他跳开她说话的节奏时表露出鲜明的哀怨,无力招架的人就变成了她。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
江砚和她一同笼罩在那盏光线并不算太明亮的小灯之下,清亮的眼瞳中隐隐有水泽,就连眼尾那粒痣都像在哭:“如果之前的一切在你看来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并且不想为此负责的话,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没有必要再来诘问我,逼我说出一些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的话,这会让我很……难堪。”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解释,身体前倾直视他的眼睛,肢体语言透出郑重其事。
江砚忽然靠过来,在她侧脸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便退开。
秦望睁大眼睛。
“我这样让你觉得恶心吗?”他抬头,微笑,一滴泪恰好顺着眼尾划开。
一滴就够了,不需要多,秦望的良心隐隐作痛。
“不。”她知道对方要的不是不是这个答案,但还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反应过来,又觉得他的作态未尝没有故作可怜的嫌疑,但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我知道你很喜欢江凌。我对你的感情,大概只会让你觉得有负担。”
他轻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给足了秦望机会躲避。只要她偏过头,他的掌心便会空。
四目相对,秦望能够清楚地看到江砚的眼眶还是红的。
连同那条眼泪逃逸时留下的水痕都清晰可见。
“是我错了。”江砚轻声说,“所以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只是,别把我推开。”
“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名义上来讲,我还是你的弟媳。”
可他垂下脸的时候就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的,道德的诘责有给他带来一点痛苦吗?秦望看不出来,她只知道江砚这张脸看上去貌美而清纯,像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他避而不答,看穿了她并无厌恶之心,于是大着胆子靠近她。
他身上带着很浅的香气,比起衣料更像是从肌肤中渗透出来的。靠过来时动作也很小心,秦望握着他的后颈,摩挲那块被她蹂\躏得发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