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夫”,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收起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韩昭终只是一叹:“早闻怀远公子乃不世出的风流名士,今日一见,方知公子是被名士盛名所误啊。”
谢遥摇了摇头:“是大人改变了我。”见她一脸疑惑,便解释道:“我看到了大人投给家父的帖子。其实,家父对大人也有赏识之意,只是在试前不愿定断。”
竟然是那篇随手一写投到谢府、一直没有收到回音的刑律策论。
转念一想,那是经历过大理寺、御史台、荆州刺史府和政事堂历练的、二十六岁的韩昭随手写成,这样一篇策论对尚未入仕的弱冠少年来说,或许是太过惊艳了。
她有些尴尬:“公子竟然对大越刑狱有兴趣。”
谢遥凤眼微挑,笑得真挚:“所以,依遥之见,大人在大理寺任职,是当之无愧。”
她静静打量着那张玉琢般的脸,他眼神清澈,清澈得看不出真真假假。
清澈的背后,却仿佛有星点烈火灼然。那点灼然竟是出奇的熟悉。
他迎上她的目光,渐渐靠近,几乎碰到了她随意垂在一边的手,几乎看到了她轻颤的羽睫,几乎嗅到了她淡淡的体香……却突然拉开了距离。
终只是正色道:“改革的路虽难行,但遥愿以大人之路,为我之路。”
韩昭一怔,他竟也读了她的《行路难》!也是,他家中高堂就是主考官。只是这番话,怎地也出奇地有些熟悉。
什么时候,她也目光灼然的看过一个人,对他说过“君之正道,便是我之正道”……
她眨了眨眼,努力把回忆从脑中驱逐出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公子可知,韩某要改革的,不只是大越的律法?”
她不知道谢遥今日所做一切,算不算是对她示好。但他这般玲珑,也应该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与作为谢家子的他,终究不会同路。
“我知道。”他话音刚落,起身行了一礼,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渺渺之音:“大人力挽狂澜,也是遥之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