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如何形容江景的话,那杨盈想,她的娇娇姐一定会是微风。清风拂过,带来生机,她永远温柔体贴,骨子里带来的柔和让所有人都不忍心微风染尘。
杨盈的卧房里,任如意正在奋笔疾书,江景则坐在她的对面为杨盈处理伤口。方才偷听到任如意为自己出气的杨盈正看着江景为自己处理的伤口一言不发,只在江景为她包扎好以后,一把抱住了两个姐姐默默流泪,“如意姐~娇娇姐~”
“傻姑娘,哭什么啊?”江景用手帕擦去了杨盈脸上的泪,还不忘捏捏小姑娘的小脸儿。
任如意倒是清楚,“她刚刚没走,估计是听到了我处理明女史的话了。”
“就因为这个?”江景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任由杨盈抱着。
好不容易等小公主缓过来了,一旁的茶都凉了。
“你为什么不怕我?之前胆子那么小,说句话都结结巴巴的,怎么后来又突然要我留下了?”任如意继续写她的关系图,甚至没抬头再去看杨盈。
小公主倒是实话实说,“因为你一来就能制住明女史,明女史她…她很严厉的…”
“她那可不是严厉,而是目无尊卑。”江景重新沏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一会儿用冷帕子敷着眼睛,免得明日双眼肿痛。”
“娇娇姐,你对我真好~”杨盈接过江景递过来的茶盏,感动得不行。
江景把另一杯茶递给了任如意,听到杨盈这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给小公主上个药,提醒她一声注意眼睛便是对她好了,不受宠爱的小公主,到底是有些惹人心疼了……
是夜,月色温柔。江景回了房间,一时间只能听到药箱轮子咕噜噜转动的声音。漂亮的夜明珠散发着莹莹光辉,照亮了江景的伤口。
右臂的伤口哪怕已经开始愈合却依然狰狞刺目,江景重新上药包扎好伤口以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只穿着里衣,俯首在桌案上记录着元禄的病情。
不同于寻常女子学习的簪花小楷,江景这一手流畅的行书是她最初的选择,此后数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回忆着元禄的脉案,江景一点一点补充着他的症状,随后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
趁着夜色吹响了竹哨,看着信鸽飞远,江景趴在窗边刚好和对面某个要出门巡视的人对视,“嗨~钱大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江姑娘不是也还没睡?”
“这不是先给家里传信,让他们不要把我的那株心莲送人嘛~”江景指了指身后的桌案,“顺便整理一下元禄的脉案和所用的药方,方便我以后换药。”
似乎是柔和的月色为她添上了一层轻纱,少女眉眼微弯,仿佛下一秒便会随风散去。烟粉色的里衣外披着一层厚实的披风,透过窗格,钱昭似乎能看到她耳垂下的珍珠,“夜深了,江姑娘还是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今夜月色朦胧,错过岂非可惜?”
的确,圆月被轻云微微遮挡,略显朦胧。钱昭此刻十分怀疑,若非此时是深更半夜,江景恐怕就要跑出来作画了。
不过江景看完风景直接利索的关窗、灭蜡烛、拉上床幔一条龙,乖乖躺在床上去睡觉,才懒得理会钱昭内心的弹幕~
晚睡早起的结果就是江景完美的错过了早饭不说,慌忙之中只能用一根木簪把头发挽起,换了一身芍药粉的衣裙,在房间里来回收拾。
原本是叫人出发结果眼睁睁看着江景慌乱中还不忘把药箱和行李扔给自己的钱昭:都说了让她早些歇息,结果某些人非得看月亮,这月亮就那么好看!
月亮:对对对,都是我的错~
“那个!钱大哥!我的刀你记得帮我带上!我的耳环呢?”
钱昭站在门口陷入沉默:也许,耳环就在你耳朵上戴着。
虽然有些忙碌,但是漂亮的小姑娘不管是什么状态都是吸引人的存在,哪怕一身慵懒也足够引人注目。一身轻的爬上了马车,江景立刻开始补眠。小姑娘向来随遇而安,躺在任如意腿上也能安然入睡,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发誓,一定不是因为任如意讲得东西太催眠了~
任如意也由着她,两个人毕竟也算是旧相识,她自然能看出江景恐怕又是整理了一夜脉案,贴心地给她盖上了披风,免得这丫头受寒。
一旁背书还不忘偷偷看两个姐姐互动的杨盈:如意姐对娇娇姐好温柔啊~
“殿下,说说安国有几个部族。”温柔的如意姐拿着安国人物关系图重拳出击。
杨盈:呜呜——如意姐~
内心哭唧唧,不过杨盈还是压低了声音,“这个我会,安国一共有三大部族,有沙西部、沙东部和沙中部。”
“那与二皇子有旧的又是哪个部族?”
“是——沙西部?”
“天门关大战被安人占了的是哪几座城池?”
“我……”
“明日起,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