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选择过权力?”江景掀开了面纱,戴上了精致的金色面具。
“也对~天机阁谁不知道咱们小吉祥物是阁主的心头肉,只要你想要的,哪次阁主不派人给你找来?你不需要权力,只需要一生顺意——”天玄一个杀手怎么可能感知不到门外有人。说实话,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把江景和阁主两个人的关系说的混淆亲密,省的这群朝廷的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把他们家傻孩子给骗走。
江·傻孩子·景真的没感觉出什么不对,还在认真思考自由的问题,“可是那也不算是属于我的啊?我只要阿爹给我的那部分财产然后四处游玩就好了,这个楼主你想当的话你都可以拿走。”
“咳咳……祖宗啊,那个,咱们现在就去天香楼吧,你的房间都收拾好了,阁主还让人给你准备了你想要好久的那个沉香手串,走走走……”天玄背上江景的刀直接上手拉人,不行了,再聊下去药楼的破事就是他的了,他还怎么去听八卦!
有的人潇洒离去,有的人彻夜难安。
元禄收起了他的小喇叭,回头看向钱昭,“钱大哥,我是不是有姐夫了?”
钱昭:……
“听上去,江姑娘和那个神秘的阁主好像关系十分亲密。”孙朗背着钱昭,自然没看到某人的冷脸,不过他一直都是一张死人脸,其实也看不出什么。
宁远舟不理解这群逆子是怎么抓重点的,“现在不应该更重视丹阳王和皇后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对此丝毫不知情的江景被天玄拉着回了天香阁大拿特拿,“天玄,你把那颗夜明珠给我!那个比我的亮!”
娇娇有什么坏心思呢~娇娇只不过是想多拿一点哥哥嫂嫂的东西而已啦~
“祖宗啊!这是明天的拍卖品啊!”
“我不管!还有——把它旁边那颗红翡给我!我想做个簪子!”江景一转头,看到身后有一个极为精致的平安锁,“把那个平安锁给我吧,我喜欢这个。”
“好嘞!您还想要拿什么?这两颗东珠怎么样?刚好做一对耳饰。”
“十万两黄金。”江景装似认真,放下了手里的夜明珠,“怎么样?能拿吗?”
“你——”天玄欲言又止,“你什么时候这么穷了?十万两还要?是不是你非要自己出来,气的家里人断了你的月例?”
“没有啊?我就是想知道我值不值十万两黄金。”
“小祖宗,你这是在贬低自己吗?”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皇帝的命值十万两黄金,而普通人的命才只有一贯钱……”江景低着头,看着下面的灯火通明,“天玄,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是死路一条,却还要继续走下去?”
“你知道吗?其实,我打算离开的。但是,后来我听到了一些话,突然就不想了。其实,朝廷也没那么烂,毕竟,你看,如今的六道堂里是有情义的。”
“我还查到了一些东西,你们的队伍里,有内奸。”天玄知道没办法劝小祖宗远离使团,就只能尽最大能力护着自己家的玉白菜,“在使团离开前,英王偷偷找过一个人……”
由不在意到震惊或许只需要几秒,又或许需要很长时间……在天玄说到内奸的时候,她想过所有人,却唯独没想过会是他……
“六道堂曾经的天道道主钱昭和如今的天道校尉柴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安国回来报信的人说,柴明死在了天门关,为何保护皇帝,箭矢没入胸口。有的人,表面上说着不在意,但内心深处想的,又有谁能知道呢?”
“钱昭,不是奸细……他只是,对朝廷失望了而已……”面具之下的眼眶微微泛红,江景的声音似乎带着哽咽,“他不是那样的人……”
活生生的弟弟因梧帝而死,只剩下一贯钱抚恤金和叛徒的污名……
每次看到钱昭的时候,江景总是在想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面部疾病,不然的话,他的脸上为什么不会有其他表情,后来,她看到了这个人在笑,才知道他不是没有表情,只不过是习惯于将所有的一切压在心里……
“天玄,我想回去一趟……”
清脆的铃铛声在屋顶回响,明明是深夜,许是才审问完人,钱昭还没有睡下,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或许是夜色太深,像极了那个转身离去再无归途的身影,又或许是柳枝随风垂落,像是那长生辫在他眼中摇曳……
“钱昭……”江景站在门前,低声轻喃,却迟迟不敢敲响房门,她能说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什么呢?
撕开他的伤疤,让他再次直面这血淋淋的事实吗?
江景收回了手,想要转身离开,可在抬头间,却是打开的房门和只穿着里衣的男人。
“江姑娘……”
听到铃铛声的时候,钱昭只觉得熟悉,却没敢想真的是她,直到转头时透过月色看到了那映在门上的身影和那极小声的“钱昭”,他才肯定门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