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澈吓得竟流下了眼泪,夕这才发现了异样,他停止了动作。
便皱了皱眉:“我就这么招人厌恶?你也觉得我讨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全天下人都厌恶我!不过还好,我还有位故人会将我当为知音一样对待。可是除了她以外的那些人竟一个也不愿与我接触。”
说罢,夕便放开了她,走开了。
铭澈起先有些懵,然后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望向了那个孤清的男子。夕一袭白衣带着一丝冰冷,就像冻结在那极北之地的寒霜。
原来他的背影也会让人心生怜悯啊!唉,像他这样的人若是听到铭澈怜悯于他,怕是会将铭澈生吞活剥吃掉。
而且估计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想想就觉得恐怖,难道这就是所谓细思极恐的由来吗?
或因刚才贴得太近,所以他们的动静并不算大,但也让铭澈从这个插曲中漏掉了很多细节。
因为那些最关键的谈话,铭澈真真儿是一个也没听到,这也着实让她气愤异常!
他们还在说着,但基本上都是那个男丁的一些旅途感想。并听到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铭澈也只好作罢。
中午已过,正是沐浴阳光的好时候,铭澈坐与赏荷椅上,摇啊摇。不知过了多久,铭澈睡着了,又过了很久,铭澈醒了。
午后的阳光也很足,铭澈感到微微有些热了,便起身走向了屋内。她换了一袭兰衣,颜色不深不浅。不仅穿上格外舒适凉爽,而且看起来也是格外地清凉。
只因这件兰衣本是用宫中的稀有面料所织。薄如蝉翼,清风微扶,衣裙便微微起伏,甚是美妙。
铭澈决定让手下人把南塘的围墙加高,防止某些人又会像上次那样无所顾忌地进来。
否则,她的人身安全怎么能有保障。
于是铭澈思前想后地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不靠谱。墙高了,但阳光也进不来了。阴冷阴冷的,荷花都得躲起来,亦或提前枯萎。
唉,这可怎么是好呢?算了,还是不打这墙的主意了,赶紧想想父亲要如何才能安全要紧。
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别包围着大堂,西塘和南塘还是有一段距离。铭澈想着今晚还是再去一趟西塘吧,估计西塘的主人也该行动了。
在铭府耗了这么些天,总不会是真的要待一辈子吧?更何况,她们家虽家大业大,但从不养闲人,可不能这么没完没了地耗在铭家不走。
这往后真该贴个“闲人免进”的牌子,省得还要反复强调,想想就很不爽。倾注了所有,却依旧一无所获。
铭澈不禁有些困惑,为什么那医师非要和她家过不去呢?所以为了弄清这个原因,她整整用了一个下午。
铭澈几近理性地分析出了如下三种原因:首先,他一定是带着目的前来的,这么好的身手,这么冷静的思维。
绝对不止有医师这一个身份,但具体是什么身份,她还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其次,他的到来一定不是个造福铭府的好事。相反,定会带来灾祸。铭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不管是不是真的,都需要做好防备,以防不测。
第三,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光靠他一个人是难以做到的。因此摸清他的底细,是当务之急。
夜晚将至,天气仍有些闷热,铭澈收拾好东西,准确地说,就是夜行衣外加一副面纱。
她于黑夜中穿梭,行走于漆黑的廊道,夏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然而这轻柔的簌簌声亦传到了彼之耳畔。
她很快便到达了后面的中庭回廊,即将来到他居住的西塘。
微风拂柳,波光淡淡,西塘的荷花还是那么静美。
但定睛一看,竟不知何时,本是一池的素莲,却被房子主人。准确的说,其实也只是位暂住人,因她绝不会让他久留于此。
但池内的植物被这暂时的主人给生生换成了妖艳的红莲,那颜色着实令人感到神秘而诡异。
这一池的荷花都被换了色儿,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自然不得而知,一定是有人在帮他,亦或是那个幕后者在指使他完成。
铭澈仍蹲伏于上回来时的树丛中,等待着大鱼上钩,这次她绝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殊不知就是因为这次的探查,致使夕的行动提前进行了。
只因他太过警觉,显然他原来过于低估了铭澈身为女子所独有的那份敏感直觉。当时的铭澈,并不知道夕早已知晓了她的这次秘密行动。
在他看来,这无异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却做着偷盗的勾当一样明显。但铭澈就那样傻傻地躲在树丛中,等待着那幕后之人的现行。
就在她数到第七十七只羊时,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了。如果此时望向她的脸颊,绝对写了三个大字,而且额头还会附带黑线缠绕——耍她呢?
这简直太屈辱了,难不成又被他给发现了?这次躲时特意放慢了手脚,不可能会再被发现。难不成他有分身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