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仇,那便与你同归于尽。你既入我阵来,便别想活着出去!”
只见那些飞扬的暴雪在四周凝结成一圈又一圈结满冰锥的冰墙向着二人一寸寸推近。那只庞大的雪鹿在空中炸裂成无数细长的冰针,密不透风的朝白小五和青澜射来。
白小五想躲开,却半步也没挪动。低头看,脚下已经是厚厚一层冰面,连鞋子都被冻在上面。
这就是青澜口中的小妖?
小妖不该是软软糯糯小团子一般,一呲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又凶又可爱吗?这么凶悍与上古恶兽有什么分别?
一晃神脚下的冰面被青澜脚一蹬,降下一寸。一柄通身如玉的长剑出现在青澜手里。青澜一只手抓住白小五手腕,一只手将剑挽成正圆,阻挡那多如牛毛的冰针,一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狭窄冰墙里响得让人头皮发麻。片刻之间冰针悉数被斩成细碎冰粒,周围风雪更盛。雪鹿一时蛰伏没了动静,刺骨的寒意却直渗骨髓。
青澜不愧是长屿的徒弟,不管身处何种境地都是面不改色,只要看着他,都会感觉安心。这妖兽并不是青澜的对手,白小五在落迦山看暴风雪是日常,也没觉着有什么危险。
“能跟你打听个事吗?”
“什么事?”
“长屿战神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比如喝酒、睡觉?”
青澜正色道“师尊从不饮酒只喝茶,每日只入定一个时辰。”
盈华说只要取对方一滴血即可令红线显形,但这件事在清醒的战神面前似乎没有可行性。
“那他有什么弱点吗?”
她这话问得清奇,青澜疑惑转过头来,白小五的眼睛在风雪中如一汪明澈清潭,干净的脸像一朵盛开的茉莉。几缕乌发乱飞,搔过他的脖颈耳尖。
青澜僵硬的偏过头“没有。”
“哦”白小五尴尬的应了一声。
那只雪鹿见青澜和白小五居然有闲情逸致聊天,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自风雪中突然现身伸出利爪朝青澜后心抓来。
白小五生长在雪山,雪中辨物能力比青澜好一些,危急时刻她一把推开青澜,一时又想不出应对之法,只得集毕身灵力于手掌与那雪鹿爪子正面相接。
长剑横透冰墙,空中暴雪凝于半空,不落不化。青澜一只手托起差点撞上冰墙的白小五,皱着眉头抬起她手掌查看。她手心上几条爪痕深可见骨,鲜血在伤处已被冻住结出艳丽霜花。整条胳膊像被火烤过,隔着衣料都觉灼热。
青澜握住白小五受伤的手,一股暖流自掌心传入,让白小五麻木的手臂有了一些知觉。
其实那只雪鹿并非蛮不讲理,至少它在发现与它对掌的是白小五时及时撤了部分力道,否则白小五这条胳膊铁定是废了。
青澜仍然十分内疚“我早不是小时候了,它伤不到我。小五,你顾好自己比较重要。”
这一掌让白小五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点劲都提不上来,头也晕乎乎的。闻言还是摆摆手,不甚在意道“你那么好,要眼睁睁瞧见你受伤,心疼。我嘛,从小被我娘揍,皮糙肉厚的,习惯了。”
青澜握着白小五的手指一僵,似有一只滚烫的手抚过心间。他是长屿战神唯一的徒弟,从小充当着澹月宫与天宫的桥梁。做得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丢的也不是他的脸。有人夸他惊才风逸,不愧是战神弟子。有人讥他,装模作样,冷血战神养大的,性子能好到哪里去。他有朋友知已,会劝他面对妖魔鬼怪,还要再狠点儿。他的师尊长屿,从来对他不管不问。好像,从来没有谁真正觉得他好,或者觉得他该心疼。
四周冰墙之上也开始出现一些细碎的裂痕。青澜木讷地转过脸,遥遥望着远处的雪鹿。那妖兽自与白小五对掌之后便一直耷拉着翅膀在远处一动不动。
青澜发现那雪鹿爪子上也有几条血痕,感念它放了白小五一马,老好人毛病又犯了“你以身为阵,一旦阵破,你修为尽毁就真活不成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撤掉阵法,速速离开!”
白小五头一回觉得啰嗦也是个毛病,特别是对着敌人啰嗦,是个更严重的病。白小五手搭在青澜肩头撑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本想放几句狠话震慑一下,却看到那雪鹿满眼悲伤望着自己,冰晶般的眼眸中似有深情一片。
白小五转过脸望向青澜“放它走可以,我只有一个问题,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青澜“……”
雪鹿将翅膀笼到身前,用舌头将翅膀上的绒毛梳得一丝不苟。
它神情楚楚可怜,一点凶恶的样子也瞧不出,让白小五又生出了把它领回家当宠物的念头。
雪鹿忽然化成小鹿大小,张开翅膀朝他们飞过来。白小五浑身一紧,将那只受伤的手收起来,忙往青澜身后躲。
雪鹿并未行至白小五和青澜跟前,一道白光至澹月宫中如流星般一闪而出,带着山岳般的气势,挡住雪鹿的去路。四周的冰墙应声而裂,碎成一堆冰屑,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