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不顾围观跪求长屿,这一腔痴心,好不容易又见着长屿,想必不会只招待一杯茶这么简单。白小五怕她找不到话口,决定助她一臂之力。
下一刻,长屿转头,看着默默将椅子挪到自己身旁的白小五“怎么。”
白小五憨笑“没什么,觉着你这个位置风景更好。”
花夕朝白小五笑得十分熟稔“日沉阁观落日一绝,小五不防留在此处,我与战神去寻青澜神君速速就回。再者,日已将暮,今日两位不如留宿岛上,虽不及上仙界华丽,但花夕还是想尽一尽地主之宜。”
“好啊!”明明她的话没有哪里不妥贴,但白小五觉得她这戏太过平顺,给她添些难度更能彰显她一番深情厚意“花夕有所不知,长屿战神挑剔得紧,吃的不沾一滴油,睡的不沾一颗尘,还得劳烦你多费心。”
白小五语气里带的一丝亲昵让花夕不悦,秀眉大眼中蕴着委屈。却见长屿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也没有要开口否认的意思。长屿对白小五的纵容让花夕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眉眼颤颤,微扬起下巴。她没有太多机会,所以每一次见面都得豁出所有。
“小五,你难得来流坡,我让管家带你四处逛逛可好?”
“我是想欣赏一下传闻中的流坡美景,”白小五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可为何不邀请长屿战神一起看,难道他会经常来?”
花夕的笑容一僵,很快松开“就因战神大人难得来,花夕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战神大人讲。”
白小五还没想好怎么答能显得自己脸皮不那么厚,长屿淡淡吐出一句“有话直言。”
花夕嘴唇抿紧,片刻之后才吐出一口气“战神大人......是否记得五十年前,与花夕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恶诛域差点游离人间,我也几乎被卷入其中,是战神救了我,花夕一直惦念着要报答......”
长屿惜字如金“不记得。”
花夕似乎碰壁碰得心花心放,一点也不气馁“自从大哥命丧海底,恶诛域便是花夕的恶梦。蒙战神大人搭救,花夕才知恶诛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那日之后,花夕一直在打听战神大人的消息。辗转五十年,日日萦怀。我知道战神大人自小在微云山长大,茶饮碧芽,常着月色,钟爱朝日夕阳。可惜微云山毁于赤晔魔头之手,战神痛失至亲,心伤难愈,这些年才会甚少踏足人间。”花夕面露心疼之色,水汪汪情脉脉地望向长屿“‘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若战神不弃,花夕愿陪着战神山高水长,绝不让您再孤身独行。”
白小五面露不忍,花夕居然跟她看的是同一本野史,内容一模一样。关键这表白方式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花夕没有等到长屿的回应,只发觉面前茶杯袅袅升起的热气,在半空凝成霜。花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一直认为只要长屿认识了她,就有希望。何况在善法天,她是唯一一个挽留他的,她以为自己于他也是特别的。可现实好像在背道而驰,她一腔深情连怜悯都没有换到一星半点。
长屿不再看她一眼,起身走出日沉阁。踩碎一地骄傲、期盼和一颗热烈滚烫的心。花夕红着眼伸手欲拦他,却连半片衣角也没摸到。于是她退而求其次拽住白小五。
白小五颇同情地看着这位走上一条错误道路的故友,安慰道“野史上不是说了,微云山是他的禁忌,你提这作甚?还有,人间话本少看点,对于上仙并不那么适用。想开些,下次再接再劢!”
花夕指尖发白,楚楚可怜“你今日来是为报负我?当日在花月宴择盈华而舍了你?”
“不至于,”白小五露出一丝浅笑,并无恼意“当时是有点想不通,后来在善法天看见你就想明白了。你上天宫是有所求,盈华比我能给你的助力更大,你舍弃我选择她是权衡利弊,可以理解。”
白小五说得不错,要不是盈华,她在花月宴之后就被赶回流坡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善法天。只是她没料到,白小五会比她走得离长屿更近。花夕两只手拽住白小五手腕“小五,从我第一眼见他,我喜欢他整整五十年。世间没有谁像我一样了解他喜欢他,可以为他摒弃一切,你能帮帮我吗?”
“理解不等于认同。”白小五慢慢扯回自己的手,眼中坦荡一马平川“你除了勇气可嘉,其他的全无可取之处。你既大言不惭说自己了解战神,就早该有接受幻灭的心里准备。”
“你不是也说,喜欢了就要大胆追?既爱上了,当然想求长相守。”花夕希望被碾碎,眼中温柔尽数沉入深海,余下一腔不得偿的愤怒“我既有办法见到他,也总有一日会得偿得愿!”
白小五走出日沉阁,见长屿立在海边。漫天晚霞在他身后筑起巨大羽翼,簇金的波浪,一道接一道涌向他又在咫尺间臣服于他脚下。
白小五走近,自知理亏,低着头拿脚尖在沙滩上碾一个破碎的贝壳“她说话跟打过草稿似的,我是想激她口不择言。而且听一番小仙女表白,于你也没有什么损失。”白小五抬头觑了长屿一眼,继续嘟囔“她一张口你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