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她就这么难受,要是更近还指不定是何种状况呢。
到底年纪不大,刚刚被吓,小性子都上来了。白小五灵机一动变成原形,钻进长屿宽大袖摆之中。两只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身上绒毛软软的在肌肤上摩擦,轻微的噬痒从腕处往外延伸。
长屿手指微蜷,声音听不出怒气“出来。”
白小五恍若未闻,反正不管她做什么长屿都不会与她计较,一身叛逆的本性,全都春木发枝。
白小五眼尖的发现,长屿抬起胳膊,另一只手就要来掀袖子,耗子似的顺着长屿的胳膊就往上窜。雪灵的爪子不锋利,像一根软刺,带着一点刺痛扎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电光火石的痕迹。
长屿一怔,握成拳的手缓缓垂下。眼中出现一些与水波无关的纹路,如流星划过。
长屿的里衣太过顺滑,白小五一路出溜一路爬,等她终于安静不动时,她已经翻山越岭似的攀过长屿肩膀,趴在他的肩胛骨上。
长屿的声音在寂静深海中显露一抹截然不同的温和“乖一些。”
白小五着实也累了“行,你不动我也不动。”
长屿无奈摇摇头,继续往前。
越靠近恶诛域,白小五身上温度直线上升,她又最怕热,心烦气躁只想发火。好在长屿身上凉快,她张开翅膀紧贴着长屿,不停的翻滚,像是一团火球不安分地在肩上滚动。然后呲溜一下顺着背脊落到长屿腰窝。长屿今日没有穿铠甲,一身常服随意松散,白小五挣扎两下,就将自己缠进腰带里头。
微不可闻地传来一声吸气声,长屿一只手往后,按在白小五身下,情绪稳定得叹为观止“自己出来,还是我捉你出来。”
白小五还没动静,宁静暗域中传来水流声,不多时一队与海水融为一体的黑虎虾队在长屿身前化作人形,足足有十几个黑甲汉子,整整齐齐向长屿行礼。这是驻守恶诛域数万年的黑甲卫队,长期生活在不见天日的海里,没什么待客经验。
本来也没什么,偏那些汉子行礼时吓了白小五一跳,于是他们抬起头时,就看见长屿侧腰边跳了一下,鼓起一个包。从后面鼓到前面,又顺着肚脐一路往上,路过襟口一直爬到颈侧。然后从长屿领口露出来一撮白毛。
白小五一路爬到长屿锁骨,这里有一处凹陷,她躺进去正好填满,还凉凉的很舒服。关键是她路过长屿胸口时终于记起自己是个姑娘,开始害羞了,撅着屁股朝向长屿。
一众守卫全都低下头咬紧牙绷住嘴角,将毕生最糟心的画面都回想了一遍。向来琼林玉树,断雁孤鸿似的战神,此刻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长屿神色丝毫未变“恶诛域可有异动?”
留着山羊胡的黑甲汉子恭敬道“人间海难至恶诛域吸入无数生魂,开始有过片刻异动,西海龙王和流坡岛主共同加固封印,很快恢复如常。”
“可有其他上神靠近恶诛域?”
“除西海龙宫与流坡岛外,并无任何上神靠近过恶诛域。”
长屿淡然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苏彦与流坡小女可来过?”
中年汉子回想片刻,点头道“都来过。花夕小姐迷路到过一次,龙宫苏彦来过两次,第一次是追着花夕小姐来的,两人大吵一架。前些时日喝多了又来过一回。”他砸吧着嘴一脸嫌弃“那小子心浮气躁,自被退婚天天泡在酒罐里,都快将龙宫的脸丢尽了。”
等到离开恶诛域水域,看到游动的鱼群,白小五才自长屿领口钻出头来“青澜会不会回澹月宫了?”
“不会。”
“该走的地方都走了,除花夕在镇上见过一面,都说没有见过青澜。难道是临时有别的事,离开了西海?”
长屿言简意赅“撒谎。”
“谁在撒谎?花夕、苏彦还是黑甲卫?”
长屿面色微沉“都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