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根封印之链,有一根几乎要断了。
为免恶诛域再次发生偏移,青澜没有多想,只叫花夕上天宫报信,便一头扎进井中。他已经被那根承天接地的锁链撕扯了半年,逼近身体极限。被花夕这奋力一砍,终于脱手,被甩出来。
白小五接住被甩飞的青澜,落回长屿身边。青澜双臂肿胀,双手血迹斑斑,成握拳状的手掌僵硬得几乎撑不开,活像两只红烧的大肘子。他看到长屿,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卸下来。身子一软,靠倒在白小五肩膀。
长屿盯着花夕,一身寒意几乎将西海凝冻成冰。
花夕很是满意,她终于让长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本来我只想拖到你来流坡,只要你答应跟我一起去逛一逛,我就会把青澜神君的下落告诉你。偏偏你拒绝了,他若死了也只能怪你。”
白小五脱口一句“不可理喻。”感觉抢了长屿的词,又补充道“你脑子是不是在海里泡坏了?”
花夕没有生气,反而莞尔道“世间本就不公,想得到,总得付出些什么。长屿,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成为你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闭嘴!”苏彦吊着一条胳膊喝道“上一次恶诛域游离的惨状你见过的,你想毁了整个人间吗?”
花夕痴道“如果没有人间,就不会有上下仙界之分,岂非更好?”
苏彦哑然,不知还能说什么,只一遍遍重复“你疯了,你疯了!”
整个西海都在沸腾,海浪几乎扑上云层,又突然失重砸落,岸边礁石瞬间砸成沙砾。人在天灾来临时总显如螳臂当车。刚刚从海啸中死里逃生的凡人,惊恐得连滚带爬往后撤。
眼见着海水再一次卷上岸,突然海边平地升起耸入云层的结界,海水拍上结界,遇到阻碍再次倾灌回西海。海水不死心的一路往岸上卷,结界总能先一步骤起拦截。瞬息纠缠到看不清的海天尽头。西海变成一只顶天立地的巨桶,外面一片祥和,里头移山倒海。
白小五盯着神色未变的长屿,心中咂舌,这就是战神的力量,浩瀚得无有边界,难怪各路神仙即便看不惯他,也无有不敬。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异于一只羊羔,一直不怕死的在老虎嘴边拔毛,还拔了一根又一根。
那根断掉的锁链在流坡岛上搅起一股旋涡,毁粱断木,瓦片乱飞。
长屿沉声吩咐道“苏彦,盯好人间结界,若有破损及时修补。”
苏彦沉痛地看了花夕一眼,转身化成一条银龙追赶巨浪而去。
长屿转向白小五“带青澜回澹月宫。”
“那你呢?”白小五自知帮不上忙,接着道“要不要叫执明孟章他们来帮忙?”
“不用。”长屿丢下两个字便如一阵流光冲进那道被锁链卷起的旋涡。
白小五艰难架起青澜,刚至半空,一个巨浪翻过来,将她们重新拍回海里。灵力用时方恨少,白小五被失去章法的海水颠得东倒西歪,根本稳不住。白小五死死拽着青澜,眼见着要被卷进旋涡。海水像是巨轮疯狂碾压,瞬间撕裂青澜的衣裳,让白小五脱了手。
空中突然出现一只银白色灵兽,俯冲而下,咬住青澜衣领,将它甩至后背。自旋涡深处伸出一只手,托着白小五双脚将她推出水面,直至稳稳落到灵兽背上。
白小五自云端俯望,长屿身上唯一的装饰,发顶的白泽银冠已经消失。他清素得如一轮冷月,在幽碧深海里熠熠生辉。
灵兽驼着青澜和白小五,转瞬穿透黑压压的云层,即将进入大雾迷漫的明净天。
白小五在长屿战神野史上读到过,长屿的坐骑是一只白泽,灵器是一把镂空云纹的长剑。只是好多好多年,没有谁见过长屿召唤坐骑,也没谁见他用过他的灵器。
白小五轻轻扯了扯白泽头顶的毛,白泽转过脑袋,白色瞳仁一瞪,吓得白小五以为扯疼了它,立马给他摸摸“抱歉,你是长屿的坐骑?”
白泽淡淡嗯一声以示回应。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灵兽,冷淡得如出一辙。
“那平时怎么从不见你?”
白泽哼一声,身子一歪差点将白小五和青澜泼出去。白小五搂紧青澜,抓住它脖颈上的长毛,服软道“当我没问,别发脾气。”
白泽沉默一会儿,突然开口“不是故意的。”
白小五一怔,看向它的翅膀。它左边翅膀尾端有一圈裸出的粉色疤痕,像是断过,重新接上的。
“他刚做战神时,并肩战斗过。不中用,受了伤,不再需要我。赤晔消失后,三界之内他再无对手,我只需做他头上一则装饰。若不是今日分不开身,我怕是永远不必再睁眼。”
“不是。”白小五连忙否认,否认完才细细理出自己否认的缘由“如果嫌弃你,他完全可以再养一只能助他的,可他没有。”
白泽沉寂多年的起床气还没撒完“他自个儿什么都能搞定,还找帮手做什么?哪次对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