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把花纸伞。
这是由郁均剑演唱的一首经典老歌,在80年代末的校园非常流行。上官致远之所以喜欢这首歌,和他的身世有关,因为这首歌暗合他当时的心境。
提起初中的生活,孟强强和孟峰都感叹时间过得快,最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讲到了富河村孙家湾的孙中第。孙中第对上官致远来说,他再熟悉不过了。在富河村人的心目中,上官里仁和孙有义是分不开的,因为他们是戏里的夫妻;上官致远和孙中第是形影不离的,因为他们像现实中的兄弟,都是吃一个人的奶长大的。
孙中第本来也是去年参加高考的,可后来由于故意伤害而锒铛入狱。这事得在阳辛镇读初中时说起。
在阳辛中学读书时,孙中第是学生会主席,来自阳辛街的蒋雯雯是学校的播音员,当时学生私下里称蒋雯雯是阳辛中学的校花,她多才多艺,能歌善舞,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丝毫不比电台的主持人逊色。不过,蒋雯雯低一届,她和孙中第只是在工作上有所接触。
那年月,农村中学谈恋爱的并不多见。阳辛中学由于每年中考升学率高,口碑特别好。后来,电厂和富河水库管理局的子弟都来这里就读,他们一律被称为电厂生。电厂生穿得比农村孩子好,吃饭在老师的食堂里吃,这让农村中学的农家子弟还是心生艳羡的。特别那些打扮入时的女生,成为学校男生眼中的一道风景。孙中第说,班上那个美丽的电厂女生李薇就像电影里的人一样时髦。
后来,孙中第尝试着给李薇写纸条,可人家却和黎小牛好上了。黎小牛当时可是阳辛中学冲击鄂南高中的种子选手,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班主任柯老师强力介入,棒打鸳鸯硬是拆散了正在热恋中的黎小牛和李薇。不久,李薇便转学了。孙中第人生中的第一段恋情无疾而终。
不过,上了高中后,孙中第是如何拜倒在蒋雯雯的石榴裙下,大家不得而知。
或许,不是冤家不聚首,他们先后都考入了一中,于是两人关系开始密切起来,居然发展到在学生饭堂里互相喂饭的地步。后来,有个姓陆的学生也开始追求天生丽质打扮入时的蒋雯雯。一天,孙中第在大街上莫名其妙挨打,于是他就把姓陆的捅成了重伤……
“红颜祸水……孙中第真是为爱疯狂啊……可怜他老爸白培养他了!”赖天阳在一旁大发感慨。
“中第平日里其实很稳重的,怎么就会持刀伤人呢?”上官致远百思不得其解。
“孟强强,林思思是你亲表妹?”赖天阳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这还有假,你没听我喊她妈妈‘舅妈’……是不是见到我有个‘林妹妹’有点嫉妒?”孟强强斜了赖天阳一眼道。
“你还别说,这个林思思的气质还真有点像……像林黛玉!”赖天阳说。
“《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好像是喊林黛玉的妈妈‘姑妈’……”上官致远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也是!虽说林思思长得弱不禁风的,可孟强强怎么就长得五大三粗的……”赖天阳讥笑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像我舅妈,我随我爸。我舅妈和我爸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这基因除了遗传还有变异……”孟强强说。
“我的意思是说,就你那副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贾宝玉!”赖天阳突然提高声音,有点粗暴地打断了孟强强的话。
孟强强又嘟哝了一句:“你可别看她那副娇小可人的样子,其实性子如烈火,我可不敢招惹她。”
听了孟强强的话,赖天阳心想你这是吓唬谁呢,接着道:“咦,既然是你亲表妹,你舅妈怎么没让你给她当枪手呢?”
“天阳哥,你有没有搞错,强强跟我一样是理科生,人家林思思考的是文科。”一旁的孟峰道。
“就是呀!”孟强强道,“再说了,这种事毕竟不光彩,你没见她们都不好意,赶紧走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孟峰和孟强强走了。赖天阳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说:“这个孟强强长得像个伙头军,一看就不是读书的人,孟峰怎么就和孟强强搅和在一起了……”
“他俩不是本家嘛,孟峰应该是个有分寸的人,不然不会中途到一中去。”上官致远还是看好孟峰。
“致远,刚才孟强强话里有话,你可别去招惹林思思!”赖天阳说。
听了赖天阳的话,上官致远有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