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主子懂门道,小子,这碗面你不白吃,待会儿到前面去客栈投宿,只须说素面五两几个字,就可以打个对折!”老板抠抠牙齿,不屑地说道。
苏木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打死都不去前面的客栈投宿,公子也宠他,遂了他的心愿。往前面山林出发,打算连夜赶路,若有农家,就借宿在农家一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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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还算宽敞,因为要为行军打仗做准备,车马行进也算方便。
苏木在树木的掩映下,找到了几户散居的农家。其中一户农家院落看着干净利落,门口一株槐花开得正好,幽香飘来,甚合苏木心意。
“娘!两个大哥哥来投宿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槐树上摘槐花,看见李公子和苏木朝院里大喊道。
“狗剩,快下来,怎么又去爬树了!”男孩的娘亲月华从厨房里出来,对狗剩招招手。
月华打开门,把李公子和苏木迎进院内,又把马车牵去安置,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二位公子放心住下,只因我们这里离关口进,每隔三五日都会有路人前来寄宿,因此客房也是现成收拾好的,再等半个时辰,就为两位送饭食来,”月华安置客人也是轻车熟路。
“多谢,苏木,”李公子对苏木吩咐道。
“多弄两个菜,”苏木递上五两银子。
月华接过银子,脸上乐开了花:“两位公子放心,我这就去杀只母鸡!”
“娘,我也要给两位大哥哥加个菜!”狗剩颇为得意地举起手里的一筐槐花。
“好,给两位公子尝尝我们新做的槐花饼!”月华伸手摸摸狗剩的头,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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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少安静,可比客栈好了不知多少倍!”苏木开心地一只手拿着槐花饼,一只手啃着大鸡腿,喜滋滋地对公子感叹道。
公子只觉得发冷,吃不下饭,只喝了几碗热汤,就打算歇息了。
这一睡从日暮睡到月上枝头,外面漆黑一片,蛙叫虫鸣不断。
公子突然睁开眼睛,外面来人了!
“娘,您怎么来了!”月华有些惊喜又有些感动,声音都有点颤抖。
“来看看狗剩,看看你,”一位老妈妈的声音响起,隔着墙都能听到老母亲的慈爱之情。
“娘现在是不中用了,清晨出发,走了许久,这月亮都出来了,才走到,”老妈妈嗔怪着自己,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了女儿。
“原本存了三十个鸡蛋,结果过关的时候被收走十五个,唉......”老妈妈可心疼那些鸡蛋了:“这不想着小外孙爱吃槐花煎鸡蛋嘛......”
“谢谢外婆!这鸡蛋金黄金黄的,喷香喷香的,和槐花炒在一起,吃起来,给个神仙都不换!”狗剩欢天喜地地接过篮子,喜笑颜开地比划着。
“看我小孙子,都知道给个神仙都不换了!哈哈哈,”老妈妈开怀大笑,一天的疲惫顿时全消。
“娘,快进屋,我给您炒槐花鸡蛋吃,”月华擦擦眼角的泪水,开心地说道。
抬眼却看见院门外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一脸羡慕地看着这边:“娘,这位是?”
“哦,这是我同路的一位秀才,怪可怜见的,身无分文,我就拉他来借宿一晚,也好在蹲在外面,被狼叼走了......”老妈妈过来,把灰衣秀才拉了进来。
“甚好,甚好,我今日有客人投宿,饭菜做得多了一些,跟我们胡乱吃一口吧,”月华走过来替灰衣秀才取下背上的书箱:“先生要是不嫌弃,晚上就和我儿子狗剩挤一挤如何?”
“小哥哥,你可放心,我的床铺最是干净!”狗剩自豪地向灰衣许书生拍拍胸脯。
“那就有劳夫人和公子了,”许书生连忙行礼。
“娘,您看,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礼貌周全,”月华还是头一次有人叫她夫人,自是十分开心。
屋内李公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只不过是些家长里短而已。
厨房传来饭菜下锅的声音,夹杂着小孩不睡觉,吵闹着要给爹爹留一碗槐花炒鸡蛋。接着就是孩子母亲的嗔怪,只得由着小孩端了一碗槐花炒鸡蛋,搬了根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的等着外出的父亲。
“这也太好吃了,”许书生狼吞虎咽地吃着槐花炒鸡蛋,心里却想着远在他乡的家和麻师傅的槐花饼来,不知不觉流下了几滴眼泪。
“怪可怜的,”月华看在眼里,有些动容,去锅里拿了个槐花饼来:“先生再吃个饼子吧,山里穷,没有拿得出手的饭菜......”
许书生拿着槐花饼,感情终于是决堤而出了:“怪不得我老爹常说,在家千日好......”
“唉,我去看看后面的马儿,”月华揉揉眼睛,找了个由头出去了。
月华刚出去一会儿,许书生就听见她大叫一声:“狗剩!来人啊!有强盗!”
许书生摸了摸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