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屋子又暗又小,那扇铁门是真的结实。
推开,关上,都能发现笨重刺耳的哐啷声。
沈秋然脚下刚好爬过一只又黑又大,还张开翅膀的大蟑螂。
她一边扭头看向门口,一边猛地踩下抬起的脚板。
门口外,豁然出现陆南承那张刚毅冷峻的脸。
沈秋然心里一喜,开起了玩笑,“相公,你来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尤为美丽,眼晴亮晶晶的,陆南承微微挑眉。
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她。
再不济,也是一个缩在墙角哭泣的她。
谁会想到,她竟然很有兴致地踩蟑螂。
她一声“相公”,也道明,她此时的心情很不错。
昨晚,陆南承一夜未眠,担心她在这里哭,在这里闹。
担心她害怕,担心她恐慌……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在陆南承这么想时,沈秋然突然哇一声哭出声。
她冲了过来,投进陆南承的怀里,边哭边道,“我好害怕,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我好怕被枪毙……”
她真的哭了?
陆南承心口沉闷沉闷的。
也顾不上心跳有没有加速,脸有没有红。
他抬头,轻轻抚着她后背,低沉的嗓音,带着温柔,显得特别磁性,“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枪毙的。”
“嗯。”沈秋然的脸,在他胸前揉了揉,他身上的味道怎么就这么好闻呢?
她这样,激起了陆南承满满的保护欲,陆南承揉揉她的头,想再安抚她,却听到她说:“相公,我好饿,要是能吃一碗牛腩河粉,或是一碗猪杂面就好了。”
陆南承抬起的手:“……”
敢情她刚才都是在假哭,她根本就一点都不害怕。
陆南承收回手,冷着脸把她从他怀里推出来,“你没脱罪之前,都吃不了这些。”
罪犯的伙食,可没有这么好。
“……”沈秋然撇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沈秋然同志,请跟我们到审讯室写口供。”
这时,沈秋然才发现,有一名男同志站在陆南承身边。
沈秋然看着这名男同志,怔怔地点头:“好、好。”
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好臭,蚊子蟑螂好多。
审讯室。
沈秋然好奇地看着坐在前面的男同志,“赵丽梅是你什么人?”
这个男人跟赵丽梅很像。
男同志表情严肃,“赵丽梅是我妹妹,沈秋然同志,麻烦你不要问跟案件无关的问题。”
沈秋然不以为然,“怎么跟案件无关?你妹妹赵丽梅不孕不育的病,是我治好的,她现在怀孕了,还怀的是双胞胎呢。”
男同志一听,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昨晚妹妹兴奋地告诉他,她遇到了神医,神医把她和妹夫的病治好了,还让她顺利怀孕了。
难道妹妹口中的神医,就是眼前这位女同志?
男同志严肃地道:“我是这里的局长,赵丽昆,你的案件关于人命,我要亲自负责。”
其实是陆南承今天大清早找到他,要他亲自来跟进这个案子。
“哦。”沈秋然点头。
“说说你当时的情况吧。”陆南承冷沉开口。
“付亚晴患有心脏病,具体是不是死于心脏病发作,得验尸。”沈秋然道。
赵队长拿着笔,“你详细跟我说一遍,你对付亚晴肌体接触的原因,以及被她家人发现后的事。”
“我家男人让我把钱拿到大队长家,到了大队长家,我听到他孙儿哭得很厉害,我站在院子里叫喊,都没有人回应我,也没有人理会孩子的啼哭……”
沈秋然说得很详细,赵局长听了,脸色很是凝重,“死者家人不相信你,虎山村的村民也不相信你,没有在场的证人证明你是在救人,你很难脱罪。”
“想脱罪,只能验尸,可镇局和县局都没有法医,去市局请法医需要时间,这天气那么炎热,恐怕法医到了,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不好证实死者死于心脏病发作。”
沈秋然若有所思地看着赵丽昆手中的笔。
陆南承道:“赵局长,我有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赵丽昆道:“请说。”
陆南承看了一眼沈秋然,“让她来当法医。”
——
下午,赵丽昆带着一身医生装扮的沈秋然来到大队长家。
沈秋然戴着帽子,口罩,白大褂,大队长的家人,没有认出她是沈秋然。
刘嫂知道来人是镇公安局的局长,哭着向赵丽昆投诉:“我儿媳很善良,平时没跟任何人交恶,是沈秋然那个毒妇,她嫉妒我亚晴命好,才狠心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