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这么大号人物住在沈家,虽不至于当佛供起来,但也是要处好关系的,沈轻语决定以后多在柳月生面前刷存在感,适度示好,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殷切,倒叫人生出反感。
沈轻语是妥妥的社牛,他相信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平日里都乐呵呵的。
“月生哥,员外那边的宴席应是完了吧,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沈轻语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柳月生将拿起手帕擦擦嘴,看着女儿道:“眼看着就要到清明,我想带着欣欣回趟扬州,去给我滴......”他立马改口,“我的妻主,女儿的娘祭拜烧香。”
沈轻语试探道:“她娘也是扬州人么?”
柳月生模糊地嗯了一声,随即解释道:“这三年都未曾回去,之前是因为欣欣还太小,舟车劳顿辛苦,现在她大了些,自然得回去拜见娘亲。”
沈轻语知道他在说假话,但也陪着他演戏。
“那你便坐商船走水路,约莫二十来天就能到,能赶上清明。只是这一路都在船上生活,你得多备些舟车丸,其他药物也都准备着,出门在外呀,就怕身子不爽利。”沈父倒是真心实意地提建议。
柳月生此次回扬州,祭拜的是他爹,当初他随太女到京城里来,除了对她情根深种,还有就是父亲去世,他已是孑然一身,去哪里都无妨。
他假死后不敢回扬州,就是怕她寻到家中,后来怀孕生子,三年过去,想必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
待吃完朝食,沈轻语连忙拦住杜仲,借询问姐夫身子事宜与她对视,杜仲的人生高光在他脑海里呈现了出来:
杜氏医馆门口挂着一条竖长的招幌,上面写着“专治儿郎”,医馆是三进院落,青砖黛瓦,出入都是清一色的郎君,只见进去的人面上愁云密布,出来的人却是喜笑颜开,每人都赞叹着杜大夫妙手回春,医术高明。
杜仲在药材房里,只见她闭上眼片刻,四周的景象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一汪清澈无比的池水,水面上有一层朦胧薄雾,四周是绿茵树丛,一旁有个小木屋。杜仲往屋子里走去,里头的木架上摆着一排排名贵药材跟孤本医书,其间还有个小箱子形状的东西,一打开里头便冒着森森冷气,里头装着药丸和医用工具等。
“若是无旁的事,我便去医馆了。”
杜仲平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微耷着眼皮,神情恹恹,是因为这段时日没睡好的缘故。
沈轻语回过神,连连点头。
他坐在院子里,回想刚刚看到的高光。
杜大夫将来会成为京城最有名的男科大夫,不仅拥有一栋大医馆,她竟然也有金手指。
对,没错,根据他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杜仲应该有个类似空间的金手指,空间里有灵泉、珍贵药材,还有利于保存药物的恒温箱跟一些医疗工具。
难道杜仲也是穿越人士?
那个空间里出现的一些物品十分现代化,若她是古代人又怎会操作使用。这让沈轻语十分不解。
沈轻语将目光落在旁边低眉敛目的姐夫身上,这几日他将沈家家中除了租客以外的亲人都看了一圈,发现他们的人生并没有大起大落,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的一生。
他轻叹一声,唉,怎么那些好事没落到家人身上。
“姐夫,你知道杜大夫现在口碑怎么样,还跟从前一样受人歧视吗?”
阿箬看了眼小舅子,不知他怎么关心起杜大夫来了。
“杜大夫的医术自然没话说,只是她是女子,给男子看病颇多忌讳,且她还专攻男科,郎君的那些私密症状,又怎好让她瞧了去呢,听谨言说起,杜大夫现在除了几个老主顾外,替人看的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
沈轻语又问:“那姐夫如今喝的坐胎药可是杜大夫开的?”
阿箬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现今喝的正是杜大夫开的,这也是她心善,她那日见我孕吐发作得厉害,便主动服验了我之前喝的药,她说我身子虚,那副药太过猛烈,便帮我调了剂量,又换了几味温和的药材,我服下后,这几日身子舒坦得多,可见杜大夫医术了得,而且她还没收出诊费。”
沈轻语点头:“挺好。”
这样努力又心善,医术还好的人,今后能有大成就也是她应得的。
阿箬意味不明地笑,凑近他耳边道:“轻语可是瞧上了杜大夫?杜大夫性子冷心肠却热,长相也是上乘,确是妻主好人选。”
沈轻语干笑两声,他对杜仲可没兴趣,不论是从长相还是性格来看,他都没任何想法。
下午午睡起来,沈轻语继续捧着《笼中月》看,越看越觉得有些狗血。
他看得慢,才看到第五章。
里头讲到太女跌下山崖被正在山间耕耘的郎君发现,将其带回家后医治,等女子醒来后却发现她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身上只有一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