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没有邬秀才好,但爱广结善缘,在学堂里的人缘顶好,她点头,声称包在自己身上。
回到房间,沈轻语将《笼中月》两本的时间线都拟好,发现时间线正好停留在男主下了江南,女主与男主在路上发生各种各样的巧合跟错过。而《医者仁心》同样停留在女主获得系统空间处。
目前来看,柳月生的故事应该只有张醇瑛知道,但为什么却是一个住在百花村的书生所写,难道是张醇瑛以防旁人将她身份泄露,但又为了想挣钱,就把柳月生的经历编成小说,特意将稿子拿给书生,借他人之手赚取银钱,可那张醇瑛看上去深爱柳月生,断不会利用他谋取钱财的吧。
再看这本《医者仁心》,更是蹊跷,杜仲的妙手系统也是今早才刚刚出现,知道这件事的外人也只有沈轻语,哪成想刚发生的事就被写到了书里面,这书也不可能是今日才写好,单单是抄录这么些字也得花费时间。
还是说这世间的事当真是如此凑巧?
沈轻语想得脑袋疼,他总觉得这事不会这样简单,一切像是冥冥之中,怎么这世上所有凑巧的事都发生在他四周,整个汴京城未来的大人物也都在他身边。
他在纸上的百花村三个字上画了个圈,认为要解决这些疑惑的一个重要线索就是百花村里写《笼中月》的作者,了解她创作这本书的初衷跟灵感,问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叫佚名。
且不说家里人同不同意他出门,单是他现在作为男子的这个身份,孤身出门就绝对不行。
一阵不燥的微风吹来,桃花吹落到他的桌上,不远处大街上的吆喝嘈杂声隐约能听见,偶尔两声猫叫,烛光轻晃。
沈轻语抬头伸了个懒腰,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晚饭前秦馥说过她们也要去百花村。
不知她们什么时候去百花村,要去多久,介不介意捎上他一个。
要是明天就走,那岂不是就会错过了。不行,他得想办法问问顾臻。
视线又落到那棵桃树上,今年的桃花开得格外好,挨挨挤挤在一块,花团锦簇,像一团粉色的云。
这会儿才二更天,应该没睡吧。沈轻语心里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顾臻发现他又扒墙头会是什么反应,自从那晚拿回了飞刀,此后两人一句话未曾说过,现在连开场白都不知道怎么说,属实是有些尴尬。
但沈轻语是有了目标就要尽力去达成的人,他出门前特地围上颈巾,确认无误后才走了出去。
上树前他站在墙下听了会儿隔壁的动静,可以听到细微的声音,这就确定了她们还没休息。
爬上树,他先露出两只眼睛悄悄打量着院子。
顾臻家不同于沈家的三进宅院,除了一个大院子外就是三间屋子和一间厨房,此刻厨房里亮着明晃晃的灯,有两个身影投到窗上,说话的声音隐隐传过来。
厨房里其实更多是秦馥的声音。
秦馥看着烧黑的灶台跟橱柜里仅剩的一只碗,嫌弃道:“师姐,听我一句劝,今后远离庖厨好吗,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知道吗,你看你把厨房造的。”
顾臻自觉理亏,在一旁添柴加火,小声道:“那不然我去沈家蹭什么饭,当然是知道自己不擅烹饪了,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馥看她一眼,建议道:“与其耕耘树艺,我建议师姐你还是先找个夫郎吧。”
顾臻:······
不管什么事都能扯到婚事上。
“说真的,师姐你对未来夫郎有什么要求啊,例如长相啊性子啊家室什么的。”
顾臻沉默了下,其实她从没想过今后夫郎是什么样的。她十五岁闯荡江湖至今已有十余年,年轻时心高气傲,一心只想着名动天下,从未想过成亲夫郎。等她在江湖上行走的时日长了,见识过曾经的爱人刀剑相向,也见识过神仙眷侣,见多了,自然也就更没了兴趣。
见她沉默,秦馥提醒道:“隔壁的那位,还有包子铺那位,都不错啊。”
顾臻想到那晚他在窗口烛光辉映下的脸,跟裸露在外的脖颈,明明只是匆匆一瞥,但怎么也忘不掉,甚至她能想起那截脖颈是多么的白皙光滑,一丝纹路都没有。
她喝了口茶,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火烧好了,我出去透透气。”顾臻扔下火钳出了厨房。
身后传来秦馥的嘲笑声。
沈轻语见顾臻终于出来了,他连忙冒出头,轻声喊道:“顾臻,顾臻,这儿,我在这儿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顾臻抬头看过去,见到是他,眯了眯眼,目光不由自主往他脖颈处瞥去。
他今日戴着豆绿攒珠绒边云锦颈巾,白绒绒的兔毛在浮动在修长的脖颈间,像软绵的云朵。
顾臻蹙眉看着他,问:“你又爬树做什么?”
“嘘,你小点声。”沈轻语往身后看了下,确认没人听到,“我就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去百花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