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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魁(1 / 4)

昨夜又下了场雪。眼前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皑皑白雪为这片本就人烟稀少的土地又增添了些许静谧。

大清早,海格独自将一棵巨大的冷杉扛进了礼堂,牙牙一路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见了同学们,它欢天喜地地绕着他们的脚踝乱跑,在地面印出一块可爱的细雨梅花图。

“喏,等弗立维教授来了之后就可以开工了——”

海格将圣诞树立在了事先准备好的金色底座上,微微倚靠着墙壁,以免倾倒过来。

格兰芬多餐桌已经摆满了金色的蜡烛——围着金红相间的丝带,上面挂着小铃铛、小彩球、微型槲寄生花环和沾满新雪的冬青果。格拉狄斯、艾尔芙伊德、阿莉莎和奈莉两两相对,依次在桌旁落座。

丽塔·斯基特的畅销大作《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继续在《预言家日报》的特刊上连载。斯基特笔下所谓的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之间的“是非恩怨”、“情深意切”让人倒足了胃口。每每此时,她们身边的同学总免不了要带上一句——

“听说盖勒特·格林德沃就是从你们‘那旮瘩’来的哎!”菲利普·里佐故作俏皮地眨眨眼睛。

格拉狄斯假意与他争辩几句,盖过了奈莉和艾尔芙伊德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塞尔温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服下了毒药,只是刚好在公演期间发作?!”

艾尔芙伊德和格拉狄斯已经把各自的想法跟奈莉和阿莉莎说了。震惊之余,她们心中不免感慨:最近在霍格沃茨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着实荒谬透顶。但荒谬归荒谬,谁也不敢忽视其中暗藏的危险。

“只是有这个可能罢了。”艾尔芙伊德的声音轻似耳语,“不然为什么在现场检测不到任何毒物残留呢?如果他吃的、喝的东西有异状,他们一定会立刻发现的。”

现在回想起来,万圣节前夜的一幕幕依旧历历在目。事发时,一切都是黑暗、模糊、混乱不堪……危险来临只在一瞬间。被好事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现场没有发生踩踏事故只能说是万分幸运。即便如此,凶手在一众教师面前依然能顺利得手的事实始终无法让人安下心来。

“你们说……会不会有人长期给他下毒呢?”阿莉莎语速缓慢地说,切树桩蛋糕的手不自觉地停下了,“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也是能害死人的。如果每次只是微剂量——少到根本无法让人察觉呢?”

她们都想到了安妮。格拉狄斯明白,不论那些可怕的事情和经历过去多久,一旦再次遇上类似的情况时,它们还是会像针扎一般刺进脑海——就像她从未忘记过圣卡西亚诺剧院遭受袭击时的情形,不是么。而她们只能尝试着慢慢接受这些事实,学会不让它们随意扰乱日常生活。

艾尔芙伊德若有所思:“也有可能。唯一的问题是,我们并不了解塞尔温的情况——”

的确,她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并不多。塞尔温毒发时的明显症状是呼吸困难,但并没有出现呕吐、嘴唇以及皮肤异变之类的迹象。此外,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猫在禁书区的时候也猜测过,斯内普和院长们肯定封锁了许多重要消息,不让学生知道。

所以她们——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在经过周详的考虑之后都没有在斯内普布置的论文中畅所欲言。

不过正如斯内普所言,一周后,卡拉努斯·卡尔加重新回到了爱戴他的学生中间。传言都说,他日夜操劳学校事务、担忧学生安危,思虑过多,才病倒的。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同学们也都松了口气。

“就放在这儿吧,诺特先生,多谢了——”

卡拉努斯·卡尔加今天一身烟绿色长袍,看上去仍然面带倦色,似乎久病未愈。而且——据格拉狄斯观察——他的头发也比以往失了些光泽,在冷色的天光中微微泛白。

在大伙儿注视的片刻,卡拉努斯·卡尔加已经在讲台前坐了下来。

“非常抱歉。”他略带惭愧地欠了欠身,“恐怕我今天不得不坐着为你们上课了。”

他们跟邻座默默交换着或担忧、或疑虑的神色。其实在刚才见到他的一瞬间,格拉狄斯险些以为他也中毒了——还是那种能让人全身褪色的毒药。

“收到你们大家洋洋洒洒——几千字的论文,很是欣慰——”说着,他举起一沓羊皮纸示意了一下,“而且我不得不承认,各位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得令人钦佩。”

台下众人:“……”

见他面上带笑,同学们忍不住唠叨起代课教师来,包括但不限于——“话题过于沉重”、“说话不留余地”、“课业繁重”。

“是了,西弗勒斯已经递了一篇记录得极为详尽的教学日志给我。”卡拉努斯·卡尔加在一旁的文件夹里翻找着,未露一丝惊诧。

“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我这里,节假日就是节假日。我不会强迫你们在圣诞期间伏案苦读,但要提前做好预习就是了——下半学期的内容艰深晦涩、需要你们在课上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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