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韵独自一人跟随王承乐去了王府。
王府在皇城东边的胜业坊,占地面积极大,薛灵韵坐在马车上一眼竟望不到头。
“国师大人,到了。”
王承乐站在门口等着薛灵,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只要一踏入这个门,阴寒之风就会扑面而来。
薛灵韵下了车,看了一眼王府大门,随后对空气喊了声: “停!”
门房吓了一跳:他寻思着他也没动啊。
王承乐转头对薛灵韵说: “这就行了?”
薛灵韵没说话,只示意他进去。
王承乐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他真的不想再感受这种阴到骨子里的寒意,那种如影随形的窥视感。
他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眼睛一闭,视死如归踏入大门。
咦?这次竟没感觉。
平静的让王承乐险些落泪。
他高兴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踏入大门。
门房呆愣住:四郎这是怎么了?痴傻了?要不要禀告老爷夫人啊。
薛灵韵在空中做了个抚摸的动作,赞赏道: “好孩子,真乖。”
门房麻木了:四郎带回来的女郎竟也是个痴傻的。
王承乐又把折扇打开,呼呼扇着风,他已然从心底里信了薛灵韵: “国师,您看这个脏东西在哪?能否一次就将他铲除?”
薛灵韵说了句: “你来带路。”
“我啊?行,我来给国师大人带……”
谁知薛灵韵已经越过他直往后院走,那架势,轻车熟路。
王承乐骇然,国师大人竟然能驱动鬼神?
王承乐跟在薛灵韵后面,眼看着竟是来到自己的院子。
“国师,它在我的屋里啊?”王承乐惴惴不安道。
“嗯,而且和你还很熟呢。”
王承乐脑海里飞速闪过人影,和他很熟,而且还在自己家。
不应该啊,家中规矩大,他从不敢乱来,都是在外面胡作非为。
“国师,我想不到与我有恩怨的人。”
“人?谁说是人了。”
不是人,那是动物?
王承乐想到什么,忽而激动道: “是百福,对吗?”
话音落,王承乐再次感受到了胸闷之感,随后面上湿润。
但他现在不害怕了,这是百福在舔他呢,在欢迎他回家。
薛灵韵看着面前摇着尾巴,扑到王承乐怀里的猎犬叹了一口气。
它身上尽管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但是对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主人仍是热情如初,日日都盼着他回家。
“百福,是我对不住你,当初冤枉了你,不得已将你打死,是我不好。”
薛灵韵冷眼瞧着,打断他,道: “王承乐,你造孽良多,今后自求多福吧。”
“百福,过来。”薛灵韵喊着猎犬。
“当初百福不过想来找你玩球,你却觉得它坏了你的好事,竟狠心将它活活打死。”
百福听懂了薛灵韵的话,狂吠起来。
薛灵韵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别急,我帮你将球找出来,你好了却心愿早日投胎。”
王承乐惭愧地低下头,他无话可说,确实是他错了。
薛灵韵冷冷看着王承乐: “与你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她带着百福找球,百福很快找到,朝床底低吠。
薛灵韵帮它将球捡起, “走吧。”
薛灵韵带着百福回家,她发现自己不光可以看见鬼,还可以懂他们的意思,而且有些鬼的模样也不是那么可怖,她心稍安。
回到家看见曲意绵,稍安的心又是一窒。
“你现在已然安全,又有银钱傍身,怎么还在这?”
曲意绵“扑通”一声,又又又跪下了。
“大人,小女子我无依无靠,想投入大人门下,我愿意将五千两银票悉数奉上,只求大人收留。”
薛灵韵现在的心如同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的刀那样冷。
她不为所动: “我身上没什么是你可以贪图的,你快走吧。”
“大人,您怎么如此看我?”曲意绵抬起泪眼,做出西子捧心状。
她生的本来就如同画里的仕女一般,如今这副作态更显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薛灵韵看向别处,一言不发。
曲意绵眼底泛起泪花,将落未落,鼻尖微红。
她站起来一把扑入薛灵韵的怀中,搂住她的腰,带着哭腔道: “大人,我知道我以前骗了许多人,做了好多的坏事,但是,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
“大人,您信我,我是下定决心要改正的,您就信小女子一回吧。”
薛灵韵头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