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湛青天,就在眼前了。】
姜纾着实是个全才,不光会读圣贤书,还精于算学,能画图纸,熟知榫卯机括之术,还懂风水!
这一点,钟离东曦都不得不服。
当年名震长安的姜氏小郎,人人仰慕的少年天才,历经沧桑依旧风姿不减。
有了姜纾做后盾,无论摊贩们遇到什么问题,楚溪客都能提出专业而妥善的解决方法。一来二去,那些原本觉得他年纪小唯恐靠不住的人也都对他改观了。
心里踏实了,干起活才有奔头。
就在摊贩们呼朋唤友、全家出动砍木头挖石料时,楚溪客也没闲着,他给大伙带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事情还要从一个细雨纷飞的午后说起。
楚云和前段时间倒了班,楚溪客摆摊的时候他往往都下值了,因此俩人好些天没遇见。
这天,楚溪客特意早来了一个时辰,到武侯铺找楚云和。
楚溪客送上一盒自己做的粽子,笑嘻嘻地说:“阿兄上次说喜欢吃甜粽,我特意包了蜜枣和红豆的,阿兄尝尝?”
楚云和没接,只是吊着眼梢瞧着他:“现在想起我是你阿兄了?你和野男人亲亲我我的时候,可记得你有个阿兄?”
楚溪客脸一红,知道楚云和说的是那天钟离东曦亲他的事,有点丢脸,又有一丢丢隐晦的小骄傲。
“阿兄,这不是没来得及跟你说嘛,那什么,改天阿兄有了空闲,我跟他一道请阿兄吃酒。”
楚云和挑了挑眉,问:“你跟他来真的?”
楚溪客含蓄道:“还没说死,就是先处处。”
楚云和皱了皱眉:“姜先生没反对?”连他都打听到了钟离东曦的真实身份,没道理姜纾不知道。
楚溪客不晓得他的话外之音,嘿嘿一笑,说:“我俩是偷偷摸摸的,阿翁还不知道……阿兄,你得帮我保密哈!”
楚云和顿了片刻,隐晦地提醒:“崽儿啊,你得当心些,那家伙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楚溪客玩笑道:“其实吧,我也就是对他的‘表面’比较感兴趣。”
楚云和噗嗤一笑,当即释然了,朋友之间嘛,点到为止就好,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自有决断。
他抬手挑了个最大的粽子吃起来,其余的分给了在旁边看热闹的一众同僚。
楚溪客这才说起今日来的意图。
他想让楚云和跟他往万年县衙走一趟,一来申请搭建廊桥的许可,二来要些“工程款”。楚云和是主管平康坊的金吾卫,此事刚好是他的职责范围。
楚云和摇摇头:“这事够呛能成,那万年县令就是属貔貅的,哪怕一个铜子到了他手里也是有进无出,更何况,上次因为祥云楼的事咱们已经得罪过他一回了,他若知道是你带头建廊桥,不给你穿小鞋就算好的了。”
楚溪客坏兮兮一笑,说:“若此事跟我无关呢?”
楚云和挑眉:“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不是鬼主意,是支持教育的大好事——阿兄此次上报,与摊贩无关,而是为了住在平康坊的诸位学子考虑。”
楚云和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平康坊西边是《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牢记网址:m.1.务本坊,面积只有平康坊的一半,其中国子监与太学加起来就占了半坊之地。因此,那些不方便住在校舍中的学子大多是在平康坊租住,尤其是租金便宜的东门附近。
然而,每逢雨天道路泥泞,学子们早起上学至少要准备两套鞋袜,即便如此还是时常在夫子面前失了体面。
倘若廊桥能够修成,学子们就可从东门出去,走北衙官员上朝的砂石路,虽然稍稍远了些,但至少不会一身泥泞了。
这个理由一旦上报,学子们定会感激不尽,到时候不愁没人写诗做文章四处宣扬,万年县令但凡还在意名声就不敢驳回。
楚云和敲敲楚溪客的脑门:“你这小脑瓜,怎的这般灵光?”
楚溪客笑眯眯:“阿兄要不要带这个头?”
楚云和没有立即应下,而是说:“这是博官声的好机会,换成谁都不会推拒,与其找那个抠门的万年县令,不如直接去京兆府,还能多要些钱。”
楚溪客眨了下眼:“那不成,这事只能劳烦阿兄,换成旁人我不放心。”
一旦越级到京兆府,就不归楚云和管了,原本属于他的功劳免不了被上峰占去,楚溪客可舍不得。
楚云和怎能不知他的心思?客气的话一句没说,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朗声道:“走,你阿兄我今日就给崽儿当一回马前卒,去县衙!”
楚溪客半点儿不客气,美滋滋地骑上了楚云和的宝贝马。这是他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骑马,要不是楚云和在前面牵着缰绳,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从平康坊到万年县衙,一路遇到不少楚云和认识的人,对方瞧见他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