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樾腿脚不便,被温言拉着跑,一顿一顿的,手中的拐杖都有些慌乱。
跑了一小会儿,温言也累了,只能停下喘气。
忽然停下让宋樾有些措手不及,重心不稳地倒向温言。
沈妍见状立即扶住他,“小心。”
宋樾许是从未这般大幅度运动,差些喘不上气,说话都有些费劲,“冒…冒犯了。”
沈妍扶好宋樾后摆摆手,“无妨。”
见宋樾大喘气的模样,沈妍不禁大笑。
宋樾见她大笑,不由自主地也笑出了声,他还从未如此酣畅淋漓。
身后的护卫不明情况,只能面面相觑。
两人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沈妍率先出声,“殿…”
话刚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改口道:“少爷,吃不吃糖葫芦?”
宋樾顺着她说:“母亲总担心不干净,我身子骨弱,自是该注意些。”
沈妍没管那么多,顺手买了两串糖葫芦,向他递了一串,“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什么歪理。”虽是这般说,可还是伸手接了。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在口中化开。
他抬眼望向温言,后者一口一个地吃着,完全不顾形象。
糖葫芦还没吃完,温言又拉着他将摊位都逛了个遍。
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身后的护卫想帮着提,被他回绝了。
看着眼前一边吃着糖炒栗子,一边探头探脑的少女,他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由,一个普通人的自由。
沈妍似乎发觉到身后的异样,转头对上了宋樾的目光,“怎么了?”
宋樾只是淡淡笑着,“无事。”
沈妍也没发觉哪里不对劲,“走,最后带你吃一样最好吃的。”
他跟着温言走到街尾的一个摊位前,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的馄饨摊。
温言熟练地叫了两碗馄饨,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馄饨已经摆在他的面前。
身后的护卫想上前,被他拦下了。
他本想告诉温言,他不喜欢馄饨,可话在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瞧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他也不想扫兴,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他本以为会浅尝一颗便停下,再低头时,碗已经空了。
沈妍见他吃完了,笑盈盈地说:“你也觉得好吃吧”
“嗯。”宋樾没再说什么。
结账时,沈妍给了一两银子,宋樾有些不解,“这的馄饨,这般贵吗?”
沈妍收好钱袋,“好吃的东西就是贵。”
见宋樾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沈妍有些发笑。
“你还真信啊。”
“嗯?”
“这个摊位的大娘家里孩子多,我就是接济接济,你还真是好骗。”
宋樾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个表情便能看出对方的心思,此刻竟被说“好骗”。
他没有反驳,只是吩咐护卫多给了十两银子。
沈妍眼睛都瞪大了,“不需你给的,这也太多了。”
宋樾却是毫不在意,“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沈妍猜不透有钱人的想法,只是向大娘解释,“他家里钱多得花不完”
宋樾被这个说法逗笑了。
回到锦阳王府时天都黑了,宋樾今日买的所有吃食都送给了温言,自己两手空空地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上,跟了一天的护卫才开口,“今日那碗馄饨…”
“瞒着皇后娘娘。”他停顿了片刻才开口,“本王如今好好地坐在这那便是没事,此事,无需再提。”
马车上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另一个护卫怯怯地出了声,“王爷今日很开心。”
宋樾本是严肃的眉眼忽而温柔了不少。
是挺开心的。
锦阳王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鹤羽刚汇报完温言今日的行程,只见萧珩昱眉头紧锁,鹤羽识趣地退出房内。
闯祸本人正在房内乐呵呵地吃着桃花酥。
萧珩昱立在温言房门口,迟迟没有敲门,房内的人也丝毫没有察觉门外有人踱步。
手刚碰到门上又收了回来,他到底是来干嘛的,连他自己都理不清,脑子有些发乱,最终还是走了。
自从平凉侯府的事情后,沈妍和沈翊玩得越发要好,沈翊来锦阳王府的频率都多了。
沈翊大摇大摆地走进东苑时,见沈妍正坐在一旁喝茶。
他一屁股坐在了沈妍的身旁,“我怎的觉得你比花匠时清闲多了。”
“东苑本就这点大,总不能扫一天吧。”
沈翊撑着下巴,“也是。”
“平凉侯府应该没什么事吧。”沈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