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淫威之下。
常酒酒踮着脚,悄悄走向混球,趁着它低头觅食,倏地摸了一下它的头,又迅速收回了手,在混球的眼睛从食物上抬起的同时,常酒酒几大步跑出了狗绳的范围。混球汪汪汪叫的撕心裂肺,不停地想往常酒酒身上窜着,却近了不身。
常酒酒居高临下看着它,冷冷笑着:“哼小狗,毛还挺软。”
十日后,混球顽强地叫着,于常酒酒来说却是捡回了一条命,一家人松了口气,常酒酒撕了遗书,泪眼朦胧地给混球加了块骨头。
晚上,常酒酒喜滋滋地躺在床上,数着饺子酝酿睡意,在迷迷糊糊将将入睡之时,一声惊天霹雳将常酒酒惊醒,只听大雨哗啦啦的倾盆砸下。
常酒酒想到,那混球还拴在院子里,这么大的雨,混球身边并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管他呢,常酒酒翻了个身,那只混球浇成落汤狗才好。
常酒酒阖起双眸,却又睁了开,脑里浮现出五个铜板浇在水里的模样。
常酒酒长叹一声,掀开被子,先套了件厚棉裤子,这才撑了把油纸伞,冲进雨里。
常酒酒将湿毛的混球带回来时,身上淋了大片的雨,手上的牙印清晰可见,丝丝往外渗血,裤子也被混球咬出了几块棉花。常酒酒将它栓在窗棂上,简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又躺在了床上,暗咐自己脑子真是糊住了,再管这只狗自己就是狗。
眼角余光所见,混球在桌子下缩成一团,黑豆般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她,看起来乖巧又可怜。
常酒酒坐了起来,点起烛灯,拿过一条干布,将混球抱了起来,胡乱擦着它湿漉漉的毛。手下的混球并不安分,到处乱动着,汪汪乱叫着,小头一个劲地扭着,不过擦着擦着,混球却不再动弹了,老老实实任常酒酒擦着毛。
常酒酒嘴角微扬,轻轻道:“汪汪。”
后来,混球便一直养在了院子里。
混球长得极快,几天的功夫身量似乎就长了一点,不过依旧不近人,不愿有人靠近,日日叫得凶狠,但却再也没咬过人,于是常酒酒不再栓着混球。
常酒酒给它搭了小棚子,又垫了些草,它就在院子一角安安稳稳地住着,有时它会跑出去,不知去哪溜达,但到了饭点却会准时回来啃食。
日子一天凉过一天,天寒地冻冷冷瑟瑟的,说话间都哈得出白气。
常酒酒本想将它放在柴房里,暖和些,可是它的脾气没人强迫的了,脚下扎了根硬是住在原地方。
好在混球耐寒得很,冰碴子掉在眼前,愣是不汪一声,直到雪掉在眼前,混球终于汪了,不过是呜嗷地叫着,在雪地里滚着闹着撒欢。
和混球一起在雪地里滚着的,还有常酒酒。
漫天飞雪,纷纷扬扬飘舞,洒落大地,染白一切,常酒酒伸手接住几片落雪,晶莹耀目,化入手心一片冰凉。
常酒酒整个人卧在雪里,看着身边晶莹无暇的雪,觉得很圆满,往年雨雪时分,常酒酒都是躲在炕头裹紧被子,因着怕冷从没在雪里待过长时间,头一遭如此亲亲切切地接触雪。
“雪里凉,别让寒气浸了身子。”
常酒酒向声音之处望去,齐元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常酒酒嘿嘿一笑,从雪里爬了起来,指着正在雪里狂奔的狗:“不过是随了混球,兴奋了些。”
齐元淡淡扫了眼混球,道:“我瞧着它,越来越不像普通的狗了。”
“除了脾气暴,哪里和普通狗不一样了?”常酒酒拍了拍附在身上的雪。
“它的腿越来越粗,爪子越来越大,而且,它的斑纹很奇怪。”
常酒酒又细细打量了混球,它本是全身纯白,可最近头顶现出了一块水滴般黑色印记:“不过,它叫声可是汪的,怎么会不是狗呢?”
常酒酒拍了下混球脑袋:“来‘汪’一个。”
混球龇牙咧嘴朝常酒酒凶狠汪着。
齐元笑着摇摇头,是啊,它不过一只狗,怎么会和奇兽有关系。
突然一个雪球破风而来,打在他身上,常酒酒在不远处盈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