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吓人。
常酒酒思了思,作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细声道:“奴婢是新来的宫女,不大识路,原是走错了,这就离开。”
说完,常酒酒便转身而去,打算先稳住他,之后再偷偷溜进来。
“夫人,等一下!”黑衣人喊住她。
夫人?常酒酒惊住,他为何晓得她是谁?万万不可能!这么黑的人,见一眼便不会忘,常酒酒确定自打她入宫以来,绝对没见过这么黑的人。
于是,常酒酒回身,神色笃定而道:“侍卫大人您认错了人,小的便不打扰大人了。”
黑衣人拱手行了个礼:“夫人请自便,在下告辞。”
语毕,又是一个眨眼便不见了,似乎从未来过一般。
常酒酒愣在原地,满头雾水,他为何确定她是夫人?请自便又是何意?
故,常酒酒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进了清梧殿。
齐元并不在殿内,诺大的清梧殿,没有一个人,殿内并没有从外看起来那般华奢,简单清雅的一展山水屏风,一案卷册,几个隔间,空空荡荡倒显得冷清。案上的笔砚纸册收拾的干净齐整,一如从前他在常家一般。
常酒酒坐在旁的太师椅上静静等着,心里又盼又怕。
然,常酒酒左等右等,等到太阳落山,等到月华满屋,依然没有等到半个人影。常酒酒扯着头上的发髻,无聊透顶,昏昏欲睡。
忽然,隐约听得屋外传来两人谈话声。
常酒酒一个惊起,瞌睡全无。
“御史受贿一案查的如何?”
“回殿下,未等廷尉审查,武大人即在狱中畏罪自杀,臣去刑部查过有关此案记录,发现有关记载武大人的部分不见了。依臣之见,武大人一案必另有隐情。”
“他的尸身可验过?”
“武大人逝世当晚便已下葬,不曾验过,殿下是怀疑?”
“武大人并不是畏罪自杀,而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声音越来越近,常酒酒的额角沁出冷汗,谁知齐元回来,竟还带着了旁人!真真是始料未及!
若是被别人知道她擅自进入世子寝宫,也不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眼见两人快到门口了,常酒酒左瞧右瞧也没瞧见能躲避遮挡的地方,哪里都是一眼看个通透,都怨齐元也不放些家物。
情急之中,常酒酒不知哪来的神通,竟踩着太师椅,攀到了房梁之上。
下一刻,殿门打开,齐元轻步踏入殿内,身后随着一位臣子。
常酒酒趴在房梁上一动不敢动,齐元习武听识觉识比常人好,她只得连呼吸都拼命屏住。
齐元只手朝案上的烛灯一扬,烛灯应势燃了起来,照的整个殿堂亮了许多。
齐元随意坐在殿前,指着太师椅向那位臣子道:“白大人,请坐。”
常酒酒的心肝狠狠地颤了颤,不巧,她就在太师椅的上头。
白大人道过谢,恭恭敬敬地坐下,常酒酒欲哭无泪。
“御史大人一案,臣还发现一些细微之处。”白大人道。
“说来听听。”
白大人压低了嗓音:“武大人每日例行书写监察记录,但近三个月来的监察记录竟消失了,会不会因此被人盯上。”
常酒酒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她憋气憋到快要窒息,终是再也憋不下去,吸了口气。
齐元倾刻察觉出异样,袖口一抬,一柄尖刀向房梁而来,直刺常酒酒的所在,常酒酒一惊,从房梁上翻身摔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两人中间。
白大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地上的常酒酒震惊不已。
常酒酒在两人的注视下尴尬地爬了起来,怯生生地看向齐元。
白大人回过神来,面露凶色,指着常酒酒呵斥道:“哪里来的宫女!胆敢偷听机要!”
齐元一摆手:“无妨,你先下去吧。”
白大人皱眉,不解:“可是,她听到……”
“我说无妨。”齐元打断白大人的话。
“是。”白大人虽是琢磨不透,也只得向齐元作揖行礼,退了出去,经过常酒酒身边时意味深长地将望了她一眼。
大厅一时只余两人。
常酒酒看着齐元,颠三倒四地解释起来:“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我只是怕被别人发现,才藏到房梁上的……”
话未说完,齐元伸出双臂,一把将常酒酒拥入怀中。
“我很想你。”声音沙哑,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