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做主将丞相的女儿许给世子做侧妃,谁知大婚之日,却不见新郎,大家这才知道世子殿下外出尚未归来,已有月余。可世子竟一直没有回来,至此失踪。王后娘娘曾派人巡过,可都无功而返,直到近日,巡抚大人才带来世子的消息。”
闻言,常酒酒眼底闪过喜悦:“如此说来,程妃一事,殿下并不知情,是王后娘娘趁殿下不在偷偷塞给他的!”原来齐元和程妃并不是风清月意,耳鬓厮磨的关系,齐元没有诳她。
夏丹瞥了眼常酒酒:“不过向来不近女色的世子殿下,竟会随便和一个民女成了亲。”
“和殿下成亲可没有那么简单。”常酒酒一本正经的否认,明明是趁他重伤未愈,又给他灌了几包软骨散,推他进了高堂,这才成得了亲。
夏丹心里燃起好奇,等着常酒酒接着说下去。
常酒酒却眼眸一转,移了话题:“哎,也不知道小厮们架子搭得如何了,得去瞧瞧。”
夏丹:“......”
翌日,杂役们依然辛勤地翻土,搭架子。
只是,常酒酒想过天想过地,万万没想到的是,程妃竟然又带着一众宫女来了婉阁,然而,这次捧来的不是各式的宝物,而是抬了一架筝。
常酒酒扶额,以着程妃昨日的那光景,若是一般人是断然不会再来了,不曾想这程妃不是一般人。
“哟!怎么又是一片狼藉,妹妹是要拆了婉阁么?”
“参见程妃娘娘。”常酒酒朝程妃行了个礼。
“妹妹又如此客气。”程妃上前几步热络地执起了常酒酒的手。
常酒酒看了眼她身后的筝,看来因着昨日的话,想亲自来证明了。
“不知娘娘今日来所为何事?”
“妹妹这里雅致,抚筝最合适不过了,便来弹上一曲,给妹妹解解闷。”
常酒酒呵呵一笑:“娘娘也瞧见了,院子满是泥土,恐怕没有娘娘落脚的地方,不如娘娘......”
“紫云,将筝摆好。”程妃打断常酒酒的话,吩咐一旁的宫女。
常酒酒瞥了眼满院的尘土泥泞,摇了回头,何必呢?
宫女们忙着收拾出干净之处,程妃蓦地凑近常酒酒:“哦,对了,这架筝啊,乃泉灵木所制,琴弦乃冰蝉丝所系,我国第一制琴师耗时三年才制成。”
常酒酒微笑着,突然很想放狗咬她。
古筝架好,程妃坐于筝前,傲气尽显,手腕轻抬,声如泉水般叮咚流出,似清流溯潭,又似珠玉鸣佩,似清风拂杨柳,又似寒冬飘白雪,声色灵透,宛转悠扬。
程妃弹的倒是不错,筝音悦耳,常酒酒不免陶醉其中。
一曲毕,响起满园掌声。
唯有夏丹,板着脸,仿佛置身事外,对此无动于衷。
程妃瞄过夏丹,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冷哼道:“本宫先前便看妹妹的丫头有些眼熟,现下倒是回想起来,这不就是从本宫那里打发出去的小丫头吗?从早到晚,冷着脸,只会扫人兴致。”
常酒酒心下疑惑,这不是程妃派来婉阁做细作的侍女吗?见着光景,似乎她自己却忘了这码事,难道真的是随口编的幌子打发走的。
常酒酒替她解释了一句:“丹儿向来如此,并未针对娘娘,娘娘弹奏如此动听,让人心旷神怡,怎会有人不喜。”
闻言,程妃立刻喜上眉梢,掩嘴轻笑:“不过胡乱一弹,妹妹若喜欢,本宫便日日来练琴。”
常酒酒脑袋翁的一声响,日日来?以她这两天来对程妃的了解,这一定不是个客套话,程妃真的会天天来烦她,于是,常酒酒慌忙拒绝:“婉阁不过立锥之地,又小又乱,故此,娘娘还是在别处练琴为好。”
程妃环了圈院子着实泥土一片,不好下脚:“这里倒也无妨,不过,妹妹整日做这些闲事,也不会为自己谋算谋算。”
常酒酒凝眉:“谋算?”
程妃神秘一笑,侧身贴近常酒酒的耳朵,轻声道:“妹妹可知晓先王曾下了道诏令,待戚中侯的女儿柳苏年满十六岁,便要与殿下成亲,封为世子妃,算算日子那柳苏也快成年了。是以,便是你如何受宠都得不到正妃之位。”
常酒酒回之一笑,正妃之位,她从不在乎,但,“又与娘娘何干?”
“这两日,本宫为妹妹送了诸多珍宝,又为妹妹弹奏,妹妹难道还不知道本宫的心意吗?”程妃拉着常酒酒的手又紧了几分。
难道程妃这两天的折腾是在示好?只是,这好示的分外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