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皮糙肉厚。
可陶思眠肤质细白,一晒就红。
黎嘉洲心疼得要死,可架不住小姑娘心里欢喜。
她喜欢。
就像渴鱼入海,困鸟归林。
陶思眠有时候下班晚得地铁都关门了,黎嘉洲就会带着宵夜去一休接她,陶思眠叽叽喳喳给黎嘉洲说着各种各样的新鲜事,鲜活得让黎嘉洲只想抱住她。
两人回家后,陶思眠飞快洗澡,头发都还是湿的,又开始赶第二天的新闻稿。
新闻讲究时效性,一定要在八点前发出来,不然就全部作废。
黎嘉洲任由陶思眠写,他给陶思眠吹头发。
热风吹过晒伤的皮肤,陶思眠疼得一缩。
黎嘉洲找了点芦荟胶抹上去,陶思眠龇牙咧嘴。
黎嘉洲把力道放到最轻,嘲笑她:“小煤球。”
陶思眠瞪黎嘉洲:“我讨厌你。”
黎嘉洲颔首:“我也讨厌你。”
陶思眠霸道:“你不许讨厌我。”
黎嘉洲想了想:“那我勉为其难爱你。”
“???”陶思眠好气。
————
时间如流水,重复的波澜、浪花,重复的漩涡、浅滩。
在距陶老爷子说陶思眠有天机相助的最后一天,陶思眠收到了一条信息。
秦夏准备下学期复学。
她听说了宋文信的事和陶思眠退学,来问陶思眠的近况。
陶思眠当然说好。
秦夏放心,说要给陶思眠寄枇杷。
秦夏语音弹过来,陶思眠玩笑道:“我退学成了底层记者,你休学务农了吗?”
“哪儿有,”秦夏笑道,“在我家阳台小花园种的,结了好多,但巨酸无比,不过想想是我一片心意,就寻思着给你寄点。”
陶思眠心说我能不要这心意吗,嘴上已经在社会的锤炼中学会了温和:“好啊,你最近在做什么。”
秦夏:“看看书准备考研。”
陶思眠:“不考导演系?”
“不考了,”秦夏很释然,“我没那个命,考研然后考公,然后回家这边相亲结婚生子挺好的。”
陶思眠也觉得好:“你们那边有好吃的吗?”
秦夏:“可多好吃的,鱼虾,烧烤,花椒鸡,佛跳墙。”
陶思眠:“那我这周休假可以来看你。”
秦夏惊喜:“真的吗?”
“当然,”陶思眠脑子飞速运转,“刚好黎嘉洲这周末被傅老拉去加班。”
“我携我家一猫一狗表示欢迎。”秦夏让自己家猫猫叫陶思眠姐姐,猫猫不从,秦夏怒而克扣猫猫小鱼干。
陶思眠赶紧维护猫和主人的关系:“我请小鱼干,怕它挠我。”
秦夏认真:“它不敢。”
秦夏家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地级市,生活节奏舒缓。
陶思眠对景区没什么兴趣,下了动车直接去秦夏家撸猫撸狗,秦夏热情地给陶思眠展示自己厨艺,陶思眠持怀疑态度。
所幸,熟了。
秦夏看陶思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一边上菜一边疑惑:“那你和黎大佬在一起都点外卖吗?”
陶思眠给狗狗扔了块排骨:“黎嘉洲会做饭,还挺好吃。”
秦夏不相信:“那黎大佬就天天从研究室回来给你做饭?”
陶思眠并不觉得黎嘉洲是牺牲:“他喜欢做饭,也喜欢我把饭吃完。”
秦夏不信:“如果他喜欢做饭,那为什么遇到你之前不做?翡翠园到研究室的距离和他们宿舍到研究室的距离差不多,你觉得黎大佬和程果他们如果想出去住学校会不批吗?”
“所以啊,”秦夏给陶思眠盛了满满一大碗,“黎大佬不是喜欢做饭,只是单纯喜欢你。”
陶思眠点头称是:“自己找的狗粮不怪我。”
秦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一块豆腐闷死自己。
下午光线不错,给阳台的花花草草剪了个漂亮的裙边。
陶思眠和秦夏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秦夏用手挡住阳光,然后张开手指,感叹:“你这一退学,说不定以后少了个著名经济学家。”
陶思眠顺着秦夏猫猫的毛:“你这一考研,说不定以后少了个著名导演。”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可惜这个词我在半年内听到好多,”秦夏想想觉得不可思议,“当时觉得天塌的事情,现在想想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猫猫从陶思眠怀中逃离,陶思眠挽留:“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碰新闻,没想到帮你接了会儿校刊,就留在了这个行业。”
秦夏又听陶思眠讲了些八卦。
晚上,两个小姑娘要去逛夜市。